发出急促且绝望的喘西,一声一声响在寂静的夜晚。
太疼了
这种疼痛深入骨髓,嵌入灵魂,逃不脱甩不掉,哪怕砍断四肢,也好像有神经连着一般,将灼烧的疼痛精准的传递到大脑。
即便他生前身经百战,受伤无数,在此刻也忍不住压抑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却在出声的刹那便狠狠的要紧了牙关。
只泄露出几声闷哼。
要逃要赶紧逃
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身后裴孽步步逼近。
严明决因为压抑着痛楚而剧烈的喘西着,宛如一只破败的风箱,咬牙调出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一把抓过自己的头颅,跌跌撞撞弃马逃离。
他自认为拼尽了全力,却仍旧是抵不过火焰燃烧的速度。
明亮的火焰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度,在刚刚离开院墙的时候便逐渐缩小,燃烧殆尽。
一同被吞噬的还有他的身躯。
粗粝的手奋力的伸向夜空。
伴随着最后一声嘶吼,跃动的火舌蔓延而上将仅剩的一截皮肉吞噬,迅速化为拇指大小又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街上唯余风声飒飒,连一丝一毫灰烬都没留下。
裴孽并未放下心来,他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再寻不到敌人时,才确信严明决已经死在了火焰之下,狠狠的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该想想要怎么向他们解释了。”
裴孽转身看着满目狼藉,喃喃道。
啪嗒。
塌了一半的墙面终于连另一半也塌了。
散落的石块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打在了放置着花瓶的架子上,粉彩的花瓶咕嘟嘟滚了一圈,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眼前这座屋子终于成了两面漏风的一百八十度闹市景区房,视野开阔,冬冷夏热。
倘若天降甘霖,那这房间就是一个天然的澡堂子,不用出门便可以在里面免费洗一次冷水澡。
看着眼前的景象,裴孽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裴孽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游魂,发着微光,像是深海中的水母一般。
嗯
裴孽若有所觉的转过了头
看见了岑百悦审视探究的脸。
仿佛时间静止,乌鸦飞过洒下一串鸦鸣。
裴孽猛的转过头,发现之前放在角落里装着岑百悦魂魄的那个瓷瓶被落下的碎石砸倒在地,碎了。
下次找个木质的。
他面无表情的想,转头同岑百悦沉默着对视,默契着谁也不开口。
一时间仿若空气都已经凝固。
岑百悦似乎是受不了这气氛,烦躁的挠了挠头,斟酌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裴孽沉默了,他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拿出了之前编功课的果断与沉稳。
“你认识这种花吗”
裴孽从地上拿起一朵沾了泥土的黄粱花,抬眸看向岑百悦。
“不认识”岑百悦摇了摇头,又犹疑着说道“我刚才闻到了夜市上各色吃食混合的香味这不会是这朵花散发出来的吧“
“那你听说过酆都吗”
岑百悦疑惑的皱起了眉毛。
“也对,五百年了,五百年沧海都能变桑田,更何况是几个流传于民间的传说呢”
裴孽笑了笑,垂下了眼睛。
“岑百悦,关于厉鬼的记录大多源自于五百年前,但是你可曾想过,更早以前,那时人们又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