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洞悉一切。
“我在来时做了一个决定,若是你做一个多余的动作,说一句多余的话,我就杀了你。”
蒋明堂背后渗出一片冷汗,面上却不变神色。
“主人,你若想要吞吃生魂,拿走小人的魂魄也无妨。”
“那倒是用不着,”严明决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个物件儿,“你带我出城,越快越好。”
“您”蒋明堂欲言又止,“现在出去可能有点难度,明早城门卯初开,这期间要不要给您找点吃的”
“不用,不要闹出动静。”
严明决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他在顾忌着这城中的某个人
蒋明堂收回了暗自打量的目光,心中确定了这件事。
无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一个眸若寒星的俊朗男人含笑看着他,扬手为他种下一片不知名的小白花。
那白花盛开的背景不知是在什么地方,黑黢黢一片,周遭是威严的建筑,一旁是永不停息的河流,河中隐隐约约有人头攒动,细看之下却是无数厉鬼冤魂。
天空有群鸟飞过,洁白的身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像是落下的一片月,同周遭的冷寂格格不入。
紧闭的双眸动了动。
梦醒之后,无尘意识逐渐回笼,映入眼前的却是裴涅、不,裴孽那张略带着婴儿肥的面容。
他这才发现两人睡在一张小床上,肩贴着肩,腿贴着腿,稍稍一动便可以触到彼此的鼻尖。
无尘下意识往后挪了挪,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却被人一把抓住。
“师父,”裴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双眼睛无奈的看着他,将他拉了回来,“你小心点啊。”
接着他顿了顿,又状似苦恼的低下头,嗫嚅道“师父,我闯祸了。”
“你又把作业给泡水里了”
“不是。”
裴孽沉默了一会儿。
“我把墙给弄塌了。”
一刻钟后,无尘摸着那堵坍倒的墙,沉默了。
三花猫迈着小短腿爬到了碎石顶部,喵喵叫了几声,柔软的尾巴居高临下的扫过裴孽的头顶,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跟柳书亭实话实说吧。”
良久,无尘艰难道。
这想瞒也瞒不了。
他不由的想起了那间惨死在岑百悦卫无方薛潜手下的破庙,总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倒霉,走到哪儿塌到哪儿。
此时岑百悦正在那间漏风的房子里装睡。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昨夜,那个来历成谜的少年诚恳的道。
当时岑百悦没想太多,一口答应了下来,权当还了对方的恩情,而且那少年的要求也并不是很过分,甚至算是平白送给岑百悦的一份礼物。
他希望把打败严明决的这份功劳算在岑百悦头上,并且瞒过昨夜睡的人事不省的柳书亭、无尘和裴涅。
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摇了摇头,语焉不详,只说自己的身份行踪不能暴露,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岑百悦没有多问。
但是
“我之前险些死于严明决枪下,现在又说他败于我手中,这他们真的会信吗”
岑百悦犹豫的问道,觉得自己一个败军之将撒这个谎有点不要脸、且不真实。
但是眼前的少年言语笃定,说完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高深莫测颇像街边给人算命的神棍。
于是既徐鹤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