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柳书亭回到院子的时候,岑百悦正闭着眼睛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左手一只猫,右手一碗药。
喝一口药,再撸一下猫。
暖暖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
别提多舒坦。
柳书亭见状嘴角一抽,二话不说上前将三花从他怀中拎出,扬手把信扔了过去。
“这什么呀”
岑百悦只觉的怀中一空,还不待同来人理论,便见一封信迎面朝自己扔来,他立刻手忙脚乱的接住,牵动伤口小小的吸了一口气。
“薛潜给你的。”
柳书亭道,又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扔过去。
岑百悦打开牛皮纸嗅嗅,嘴角一咧笑出一对小虎牙。
“你怎么老是随身带着麦芽糖啊”
“为了哄你这种怕苦的小孩子啊。”
柳书亭垂眸看着他,笑笑,末尾的语调打了个圈儿,如同向上飞落到葡萄藤上的麻雀。
“我不怕苦,我也不是小孩子,”岑百悦皱着眉说道,顿了顿,一脸以下犯上的表情,“我记得我俩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对我可恭敬了”
柳书亭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口中未尽的话就这么被堵住了。
岑百悦张了张嘴,又闭上,打开了手中的信纸。
“薛潜给的,那铁定是骂我的”
果不其然,开头就是一句不带脏字的口吐芬芳。
岑百悦眉心一跳,想开口骂回去,可是此时薛潜早已离开,于是只能生生憋住,一张脸涨的如同猪肝一般。
然而越往下看,他的神色便越严肃,到最后更是反反复复将其中一段话看了好几遍,然后突然起身,往房间走去。
身下的藤椅因为他的动作吱呀一声,如同不倒翁般摇摇晃晃。
一旁看书的裴孽将视线挪到了那吱呀作响的藤椅之上,又移到了岑百悦房间的那扇木门上,眯了眯眼。
是夜,岑百悦躺在床上将那封信反复看了几遍。
突然,门窗紧闭的房间内突然吹来一阵风,烛烟随之晃了一晃。
岑百悦立刻警觉的起身,反手将手中的信塞到枕头里。
“你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若是一只厉鬼在你房间里潜伏了半天将你一举一动都看了去,立刻就知道这封信有问题了。”
一缕青烟从门缝中涌了进来,汇聚成人形。
裴孽的双腿交叠着,姿态懒散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漆黑的眼睛半垂着,一如既往的冷淡。
“楚江阴”
岑百悦见状一愣,放松了些许。
“你是来”
他试探着道。
“我想同你做笔交易。”
裴孽看门见山。
黄粱果本是地府的果子,出现在人世本就稀奇。
五百年前地府同人间的通道被切断,有不少地府的东西还有鬼差滞留人间。
裴孽来到人间其中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直觉黄粱果是个突破点。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来龙去脉,如今意外在岑百悦面前混了脸熟,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你们在调查那个朱果的事情对吧你上次可能没注意到,那所谓的朱果实际上就是黄粱花的果实,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地府散落在人间的东西,结果一不小心查到了你们身上。”
裴孽从怀中摸出一个珍珠大小的果实在手中把玩那是严明决的记忆。
“我帮你找到你同伴,你将有关黄粱果的情报共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