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不小心踢到地上的易拉罐,咒骂一句,却将其捡起扔进垃圾箱。
他先在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才勾起嘴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上楼。
到了家门口,没有跺脚将楼道的灯唤醒,就着漆黑,把掏出的东西往锁眼戳。
咔哒,门开了。
祝凌的爷爷在阳台洗衣服,听到声音下意识骂。
“又去哪儿鬼混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学好,你怎么不死在外边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伺候你们,没良心的东西,赔钱货”
里面的房间有走动声,和祝凌差不多大的男孩冒出头“爷爷你说谁是赔钱货”
祝爷爷笑出了褶子,哄道“当然不是说你,我的宝贝小孙孙,快去睡吧。是不是吵到你了,都怪你哥。你还看什么,你不睡觉,慕林还要睡”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祝凌说,态度迥异。
祝凌嗤笑,进了自己的屋子,全程没有看旁边的继弟一个眼神。
洗漱完,一出厕所,就见继弟祝慕林守在门口,拦住他道“你怎么进来的。”
瞧这蠢货,问的问题可笑至极。
祝凌没有回答,凉薄的眼神飘过去,似笑非笑“我有钥匙。”
祝慕林眼里闪过疑惑“不可能,家里换了锁,你应该也没有钥”
身躯被人猛地一推,撞到厕所外面的墙上,脖子被掐住。
力道不重,但对面的少年神色晦暗,眸似深潭,像一只要吃掉自己的野兽,让人不敢动弹。
祝凌贴近这欺软怕硬的家伙耳边,细语缱绻“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才使得你开起染坊。”
骗父母说钥匙掉了,怕被有心之人捡去,非要家里换锁,还把属于他的那把新钥匙藏起来。
祝凌早上出门赶时间,暂时没找对方算账,看在今晚告白成功的份儿上,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谁知有的人就是欠抽。
祝慕林眨眨眼不敢吭声,等到祝凌放开他,却干哭了起来。
“一回来就欺负你弟弟,要不要脸你这样的怎么是我们祝家的种。”
祝爷爷嫌洗衣机不干净,坚持手洗衣服,大半夜也没歇。这会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赶到,气得指着祝凌鼻子道。
祝凌呵了一声“谁他爷爷的想做你祝家的种。”
祝慕林小猫儿似的抽抽搭搭,抬起胳膊遮住脸“哥哥的钥匙没拿走,我就问了一句怎么进来的,他就掐我脖子”
祝慕林委屈地皱起脸,倒真让他憋出了几滴眼泪,祝爷爷心疼了,察看小孙子的脖子,“哎哟哎哟”叫。
装,接着装。
祝凌冷眼瞧着,唇却抿得紧。看着吧,待会儿主卧的人就要上场了。
果不其然,祝凌的继父穿好睡袍跑出来,扫了一眼儿子就眼眶湿润,一副柔弱的模样。
“慕林明天还要去参加竞赛呢,妻主,这事你得处理好啊。”
得,一家人唱大戏。
最后祝凌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下场,见大儿子直勾勾望自己,那双肖似前夫的漂亮桃花眼里藏着讽刺。
这个儿子从来不让人省心,不肯好好过日子,还和他爸一样瞧不起自己。
她觉得尊严被挑战,涨红了脸,高高扬起了手。
于眠陪着她弟在文具店挑笔。
也不知道于礼什么毛病,从小学开始就爱逛文具店,本子笔买了一堆,买回家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