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同意了,不过你干爹那儿,可就得你自己搞定了,可别指望我。”
毕竟这些年陈老大人老了,人老了,脾气也是越发倔了。
阮崇生开心应了,“娘您放心,干爹那儿保准不让您操心,我自己去说”
至于怎么说,阮小娘过了几天算是明白了。
陈老大再倔,那当爹的能倔过儿子
阮崇生在被陈老大怒骂一顿,坚决反抗之后,也没采取别的招儿。
就跟所有普天之下所有熊孩子一样,你不同意我就闹你,缠着你,不吃饭,独自哀伤。
一天两天三天,陈老大到还能挺得住,但一个星期过去,这对倔驴父子俩最后还是当爹的退了一步。
孩子铁了心要出去创,又长大了,当父母的能怎么办
最后也只能放手了。
不过爷俩儿倒也做了个约定,一年必须回来一次见个面儿,不然陈老大就算拿枪架着也要把孩子架回来。
虽然定下约定的那一天,爷俩都还是剑拔弩张的。
不过真等离别来了,却又都双双红了眼眶,不过阮崇生纯粹是被自家干爹给感染的,本来没多伤感的事儿,硬是整成了生死离别。
好在,还有阮小娘这个稳得住的。
“行了,赶紧上车。”
眼瞧着火车都快开了,父子俩还默默磨磨唧唧说着话,阮小娘是真无奈。
“干爹,娘,我走了。”
阮崇生这会儿倒也是真不舍,甚至都有点儿想打道回府的冲动,要不是因为年轻人义气,有那份儿约定撑着,说不定真成行了。
陈老大都快接近六十岁的人了,经了这么一遭事儿,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抽去了精神头儿一样。
不过到底是刀山血海里闯过来的,因此这会儿倒也撑得住。
忍着那股子不舍,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走。”
但等阮崇生真转身上了车,火车呜呜鸣笛,哐啷哐啷开走的时候,阮小娘却瞧见了陈老大眼里的眼泪水儿。
不过藏得深,看上去就跟被火车掀起的沙尘迷了眼一般。
“走了。”
“嗯。”
“给小宝留下的后路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那就好。”
陈老大应了最后一句话后,戴上帽子在手下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阮小娘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绿皮火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了站台。
这时候已经上了火车的阮崇生却不知道,他的干爹和亲娘到底为他做了什么,带着离别的伤感,怀着对未来的期待和一腔热情伴随着忽明忽暗的山道,离开了泸市境内。
准备应下阮崇生要求的前一晚,青帮大院内。
“那地儿出来的人,跟那个势力是脱不了干系的。”
陈老大看着稳如泰山的阮小娘如是说道。
阮小娘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怕是担心晚了,这些年,我们跟他们打的交道可不少。”
只不过以前势力之争是没牵扯上下一代罢了。
但现如今,不管崇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入了瓮,拉她儿子下水,难道她这个当娘的还怕了不成。
就是不知道自家傻小子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了
抱着让孩子接受社会毒打的心态,阮小娘稳得很。
看着阮小娘半点儿不慌的样子,陈老大噎了噎,默默点燃了烟杆。
尽管知道眼前人向来心中是有成算的,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现在鬼子已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