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库管小哥诚然是个麻利的人,但有趣桑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几分钟之内是过不来的。
渡轮要明天早上才会启航,各方现在都在忙着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加夏家族的少帮主这时应该也是在仓库里做相关的巡查。要在这面积相当于小型高尔夫球场的物资仓库里找到他,就算有无线电联络也要花点时间。
有趣桑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不客气地笑纳了库管的椅子的。他毕竟刚刚经历了一番相当耗费体力的运动,现在只想多歇一会儿。
至于这段时间要怎么打发掉么有趣桑的目光飘向了库管手下的小弟,这可是一批现成的消遣。
“你们几个,”他勾勾手指,示意站在那头的马仔们过来说话,“想玩点儿什么吗”
“呃您具体是指”几个马仔面面相觑之后,有点犹豫地开口问道。
他们都听到了“信使”这个称谓,也看到自己的头儿对这一位挺恭敬,知道怠慢不得。但无奈黑帮里“玩点什么”的意味很丰富,四舍五入是很可能会把命丢掉的,因此提前问清很有必要。
游乐项目有趣桑在落座前就想好了“就玩你们平常玩的那个就行啦。”
因此,少当家欧鲁肯伊刚一回来,就看到这位据称“很有气势”的信使,正兴致勃勃地和他手下的小弟打牌。
太亲民了这家伙他心里想着,立刻认定这个人不会是从黑道起家的。帮派的核心之一就是等级与秩序,但这个家伙似乎毫不在意。
这家伙真的只是“信使”吗可别是什么不讲理的麻烦人物。
他从运货的小叉车上下来,往那张牌桌走去。
离得近了些后,他才发现这场牌是有赌注的。他的客人这边放了一张1万戒尼的簇新整钞,而小弟们那里则是一堆皱巴巴的零钱和硬币,看来是几个人东拼西凑才勉强够和人家同桌竞技的。
更惨的是,这堆来之不易的钱已经有大半都在这位信使这边了。
欧鲁肯伊叹了口气,在自家小弟悲伤的求救眼神中快走了几步“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我倒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有趣桑早就知道他人已经到了,但直到他走过来才站起了身。
两个人握了握手,交换了姓名,并借此机会好好相互打量了一下。
在有趣桑看来,这位欧鲁肯伊少当家其实长得和梧桐有点像,两个人都带的是无框眼镜,而且都有着同样突出的棱角与紧绷的唇线。
比起黑帮少当家,有趣桑觉得对方更像是自家公司的外部律师,而且西装品味还挺好。
“你可以把这一轮打完,”松开手时,他听见对方这样建议着。
“玩玩而已,不用太当真了,”有趣桑并不打算接受这番好意,牌风可以暴露一个人的很多东西,而他暂时还不愿意让人了解自己。
他亮开扣在桌上的牌,扔到了桌子中间“而且也不是什么好牌,这一轮算我输了。”
“牌不好不一定就会输,”欧鲁肯伊瞥了一下桌面,“单靠运气是不会有这么多收获的。”
“收获什么的”有趣桑笑了一下,侧身向终于得救了的马仔们指了指桌上的钱,“你们把这些分了吧,就当是陪我消磨时间的谢礼了。”
物资仓库是个人来人往而不适宜谈正事的地方,有趣桑因此跟着欧鲁肯伊转移到了加夏家族的专属事务所,这里家族里的干部做警卫,不仅沙发更软和,环境也更私密和安全。
“那么作为交换,这些就是我们家族的人员名单了。”
有趣桑伸手从欧鲁肯伊那里接过了一沓纸“我们的名单你们也拿到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