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岐山公主抚掌大笑,“从来只有娶不到媳妇的汉子,没有嫁不出去的婆娘。想要嫁人还不容易可古往今来,能建功立业的女子能有几个”
安阳公主无奈摇头“你又钻人话漏子。哪个女子乐意闭眼蒙头随便嫁人的当然要嫁个如意郎君才好。在如意郎君和建功立业中选一个,贺兰夫人又选哪个呢”
贺兰敏真一愣。
长孙婧就在这时开了口“从来没人问过男子会选哪个。”
女客们面面相觑。
女帝语气轻柔,音量也不高,一时难辨喜怒。
正迟疑着,廊外一阵喧哗,东君带着宣平、志云二侍君来了。众公主命妇纷纷起身见礼。
岐山公主对白岳青素来敬重有加,立刻收起了先前那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规规矩矩地欠身“姐夫安好。”
安阳公主的仪态则要端庄娴雅得多。她同白岳青见过了礼,又朝杨骏和温延一点头“可有一阵没见到两位少君了。”
杨温两人拱手还礼。
安阳公主笑盈盈地望向温延“听说皇姐用一柄价值连城的红玉如意从西康王那里换来了名琴玄台,赠给志云君。不知道我们何日有幸能听少君您用玄台弹奏一曲。”
温延低垂着双目,淡然而疏离道“在下早就起誓,毕生只为陛下一人抚琴。公主若想听我弹奏,只需陛下一声令下。”
安阳公主讪笑“志云君和皇姐的鹣鲽之情,好生教人羡慕。”
温延简短道“不敢当。”
他并不是长孙婧的正夫。要说鹣鲽之情,只有东君白岳青才有这个资格。
白岳青一手将扑入怀中的女儿抱起,笑着问女帝“刚才看你们正聊得开心,可是被我打断了”
“随便闲聊罢了。”长孙婧温和地望着他,“都是些臣子家里婚丧嫁娶的琐事。”
“说到婚嫁,”岐山公主突然想了起来,“阿姊,如今京城里的高门大户,不少都在打听左韶风的长女呢。”
“左韶风的长女”长孙婧有些诧异,“她多大岁数,都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了”
岐山公主道“就是左将军原配发妻生的长女,上个月刚及笄,生得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听说左将军这次会将妻女一道带回京城。我驸马的五弟同她年貌相当,翁姑已在托人打听了。”
长孙婧笑起来“一家有女百家求。左韶风的长女,必然是高门争抢的对象。不过,左韶风的女儿要是嫁了你小叔子,他不就高了你一个辈分了真是给他赚到了。”
聪明人一听女帝这口气,就知道她并不想让左韶风在辈分上占这么一个便宜的。
岐山公主见皇姐对这桩婚事不大满意,急忙将话转圜了回来“五郎是老来子,翁姑甚是疼爱,但凡有好的就想给他寻来。不仅左家的大娘子,京中其他适龄的贵女,两老都有留心。”
白岳青道“时间过得也真快。陛下刚登基那年,左韶风才得娇女。没想一转眼,他就要做岳父了。”
老王妃道“过得慢的,是难熬的苦日子。陛下英明,盛世太平,日子自然过得飞快。想我们当年”
在场没人乐意听老太太讲古。岐山公主正朝着老王妃的后脑翻了个白眼,韩晴来报“陛下,少侍们都已准备好了,可以开赛了。”
众人一窝蜂簇拥到了扶栏边,眺望山下。
凉亭居高临下,山下西侧是一条连同北面白鹭渊的小河,东面则是定山海。
河道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