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瑞,让你弟弟妹妹进太学念书,如何”长孙婧朝严徽望去,“小妹可以进女学。不是说想学医吗太学女学的医科可是最好的。”
严珂全程都埋着脑袋,此刻终于猛地抬起了头,双眼闪耀着明亮的光。
“小女一定不负陛下所望,用功读书,将来一定学有所成,为陛下效劳。”
长孙婧和蔼道“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你学好了本事,救死扶伤,当为天下百姓治病,发挥你医者的仁心。”
严珂郑重叩拜,口中称是。
长孙婧终于露出倦意。众人失去散去,只有白岳青和郭英奇留在太极宫里。
严徽带着家人去了凤升殿用午膳,因为时间尚早,特意绕了个远路,从定山海走到小东海。
严家人这时才有心思将大庆宫的山水楼台好生看个清楚。
“人间仙境不过为了。”严毅兴奋得满面放光,“二哥,你这一步可真是走对了。既能住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又一样能参知政事,比你苦读考学,做个地方小官要划算多了。”
这话说得功利心有些太重。可就连严父也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严母也不仅低声道“想不到陛下这般年轻美貌,看样子性子也温和。”
“陛下很是宽厚随和。”严徽忍不住露出缱绻笑意,“儿子有幸得到陛下信任和倚重,真是三生有幸。只是阿爹,阿娘,越是平日宽厚之人,碰到违法乱纪之事,也越严厉。”
“知道的。”严父道,“我还不老,能把这个家管好,你在宫里放心辅佐陛下就是。”
严徽却很不放心地看了严毅一眼“如今正值新法推广之处,朝野都有些动荡,事情很多。我们家虽不重要,却免不了会有人拿我们做文章,用来攻击陛下。所以咱们家更要遵守规矩法纪,谨慎挑选结交之人。”
严毅不悦道“二哥总当我还像过去那样不懂事我纵使再爱玩,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咱们家好不容易从琼州进了京,要是地皮没踩热就被赶回去,那也太没脸了。”
“你当只是被赶回去那么简单”严徽冷笑,“要是捅了篓子,我们是否有命回去还两说。富贵的背后永远藏着杀机。”
“我都说了我知道了,你干吗老揪着我不放”
“怎么和你阿兄说话的”严父叱喝,勃然大怒,“你二哥如今是陛下的中侍,是皇家的小君,岂是你能顶撞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懂事了,却连这基本的尊卑都分不清”
严母忙道“好了,回家再管教他。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让宫人们看了笑话,徽哥儿脸上也无光。”
严毅低头,委屈地刨着饭,嘀咕道“是他自己说的,做了侍君,依旧是爹妈的儿子,我的兄长原来只是口头说得好听罢了”
严父气得抬起了手掌,严珂急忙拉住了父亲,急得满脸通红。
“算了。”严徽放下筷子,淡淡道,“时辰不早,爹娘一定天不亮就起来准备,现在也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一场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严徽亲自送家人到凤升殿的宫门口,扶着父母上了肩舆这也是长孙婧见严氏夫妇年卖,特意恩准的。
严珂落后几步,朝严徽飞快道“二哥别气,三哥不是那个意思。你离家后,他其实很想你的。别人笑话你,他还和那些人打了好几架的。三哥他只是在闹别扭。他觉得你以后不是我们的阿兄了”
严徽一声长叹,摸了摸小妹毛茸茸的鬓角。
“我知道的。我永远是你们的阿兄。只是兄弟姊妹长大了,总会有各自的人生路要走。但我们的血脉羁绊是斩不断的。三郎再长大点,懂事了,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