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他放下狼毫笔,端起绿豆汤,一边喝一边对小桂道“正好你过来,这六年发生的事情,你给我好好说说”
小桂知道景砚心中想听什么。
她将这六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说给了景砚听。包括白裳裳和顾无虞去洛青济治理黄河三年,去海上剿倭四个月,还有他们如何从宣德侯府里全身而退
景砚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因为白裳裳的故事里,永远都有顾无虞的身影。
小桂抬头问“哥哥,你还想请旨赐婚吗”
景砚寒眸如星“自然要请,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请婚”
小桂低声道“可是小姐喜欢的人是顾公子”
景砚薄唇紧抿“她之所以喜欢顾无虞,是因为我不在她身边,而现在,我回来了。”
小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喜欢小姐,喜欢哥哥,也喜欢顾公子,她不想看到他们打起来。但她也知道,哥哥性格固执,就算她说破了嗓子,哥哥也一定不会回头。
景砚身为外臣,不能进宫觐见太后,这封请婚的奏疏,被送到了内阁里。
曲游弦看到这封奏疏之后,桃花眼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笑眯眯地看向顾无虞。
“无虞兄,撬你墙角的人来了”
“是么”
顾无虞接过了曲游弦手中的奏疏,略略看了几行,红唇微勾,眸光讥诮。
“还真是勇气可嘉”
曲游弦拍了拍顾无虞的肩膀,轻笑道“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这折子我便替你拦下来了,无虞兄你说,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该如何报答我的恩情呢”
顾无虞漆黑的凤眸看向曲游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曲游弦玩世不恭的俊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那好,这笔账你先欠着,以后记得还我。”
崔思止将他们的话,从头到尾听到了耳朵里,温润如玉的墨眸里,滑过一丝幽光。
散班后,崔思止叫住了快要走出内阁官署的曲游弦。
“游弦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曲游弦一愣,跟着崔思止来到一处角落“思止兄,有话不妨直说。”
崔思止道“游弦兄,你为何要将景将军请婚的奏疏拦下来”
曲游弦理所当然道“无虞兄是我兄弟,这忙我自然要帮。”
崔思止道“无虞兄虽然是我们的兄弟,但他同样是我们的情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什么你不趁这个机会,报仇雪恨,让无虞兄栽一次跟头呢”
曲游弦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桃花眼里溢满了敬佩之情,他神采飞扬地看向崔思止。
“思止兄言之有理我们的确该让无虞兄栽一次跟头”
崔思止唇畔带笑,露出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笑容,笑得一肚子坏水。
只可惜,崔思止的坏水,永远都无法淋到顾无虞的身上,还连累得自己惹了一身骚。
曲游弦让太监将这个折子送到了陈慈的手中,并给出意见,希望陈慈可以同意这请婚的奏疏。
陈慈拿到奏疏之后,立刻将白裳裳宣到了宫中,询问她的意见。
白裳裳自然是拒绝了这门婚事,并将这封奏疏带出了宫,交到了顾无虞的手上。
“顾公子,景砚找小慈姐姐赐婚了。”
顾无虞皱着长眉,看向白裳裳递给他的奏疏。
“这折子不是应该被游弦兄拦下来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