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毕竟她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眼神微凝,落在飞翘的檐角上,天色敞亮, 海水的波纹也变得晃眼,明明是亮色的场景, 却那么安静, 寇惜白就孤零零地在这里。
娜罗在一旁好奇地东张西望, 她是夜叉,五感比常人敏锐,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忽然扯了扯窦宝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很快, 回廊那头出现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脸上未饰脂粉, 却艳丽得令人不可逼视,仿佛被光笼罩,虚无缥缈,偏偏存在感又极强, 窦宝儿却立刻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百目天女糟糕她不会发现自己了吧
窦宝儿心里一紧,连忙扯着两个小朋友慌不择路地要躲起来,不知不觉拐过一座座不知名的宫殿,一个寝殿窗户洞开,她连忙带着娜罗和长生果躲了进去。
三人局促地挤在窗户下,长生果憋气憋得脸都红了。直到绣满闭目之龙的衣袖翩然拂过,娜罗才小声道“姐姐,她离开了。”
窦宝儿“嗯”了一声,娜罗又痴迷道“天女长得可真好看。”长生果觉得她花痴的样子很讨厌,故意怼她,“可她是个邪神,坏极了,你还夸她长得好看,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咚”的一声,娜罗用硬邦邦的拳头让长生果瞬间闭了嘴。长生果捂着头,委屈巴巴地要唤“宝儿姐姐”,却发现窦宝儿突然起身,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桌子。
她眼中似乎闪烁着泪意。
长生果一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桌面上,摆着一只纸鹤,旁边还有一个釉彩的圆肚罐子。窦宝儿走了过去,将罐子打开,却看到里面都是折好的纸鹤。
她信手拿起一只,却看到上面清晰的字迹,写着“宝儿”。
她连忙转头,眼神透过重重纱幕望去,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那里摆着一张大床,待看到挂在床头的玄色衣衫,她终于喃喃出声,“寇惜白。”
她拂开帘幕,坐在床沿,眼中欢喜,声音带着呜咽,“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娜罗不明白她怎么似悲似喜,不过听到窦宝儿的话,她又兴致勃勃,“姐姐,神明之子就住在这里吗那我和你一起等。”
衣摆忽然被长生果扯了扯,娜罗不解地望着他,却见他眼中急切,含着几丝恳求,“让宝儿姐姐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们不要打扰她。”
“为什么”娜罗不肯,长生果急得有些捉耳挠腮,一味晃着她的衣摆,袖口铛地一声掉下什么东西来,那是一只彩色的陀螺,十分精致,上面绘着各种奇花异草。
是宝儿姐姐给他买的陀螺,娜罗好奇不已,将陀螺拾了起来,“这是什么”长生果立刻道“是好玩的,你答应我不在这捣乱的话,我就给你玩。”
娜罗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人间的小玩意,心里痒痒,终于点头,“好。”两个小孩悄悄爬着窗户出了寝殿,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玩陀螺。
沿着回廊,不知道默默拐过多少座宫殿,百目天女忽然停了下来,她脸上带着笑意,望着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站在礁石上,手心忽然伸了出去,上面摆着一枚果子。
远处的白鹤清呖一声,俯冲而下,衔了果子,又讨好地蹭着寇惜白的手背,寇惜白望着那只白鹤,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唤他,“寇儿。”
寇惜白回过头来,淡淡应了,“娘亲。”
她语气苛责,“你不好好陪着娘亲,来这里干嘛”寇惜白淡笑了一声,“我陪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