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惜白垂眸望着偎在自己怀里的少女,由于灵气还没恢复,她脸色还有些发白,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想着,她不远万里来见自己,肯定很辛苦。
她同自己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那晚上哀恸的分离已经治愈,他很清楚,他的宝儿就是这个性子,像个小太阳,毫无道理地闯进他的孤寂生涯。
是她将他心底的坚冰一点点融化。
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被压抑的阴暗心思再次如同潮水将他淹没,好爱她,想要她永远陪着自己,不如,将她锁在这里吧,人间不是有个金屋藏娇的故事么
既然他得到了宝儿,也可以用金屋贮之。
窦宝儿见他有些恍神,手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你是不是累了”寇惜白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捉住了,贴在唇边亲吻,“没有。”
窦宝儿任由他亲吻自己的手,顺势摸着摸他的脸,轻声问道“这些日子,她是不是都在伤害你你看起好不开心。”
明白她说的是百目天女,寇惜白反而露出个笑来,“她伤害不到我,她只是在折磨自己,因为我永远不会爱她,不过,她也在恨着我,因为我让她神力尽失,再也无法掌控一切。”
怎么可能伤害不到
寇惜白的这种语气简直像是在置气,听得窦宝儿心肝都颤抖起来,她脑中浮现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里不知什么滋味,那样绝色的美人,偏偏有着世上最冷硬的心肠。
她曾经亲手摘取自己儿子的心脏,如今又用负罪感来逼迫寇惜白永远同一起坠入永夜的寂寞。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寇惜白变成她那个样子。
忽然想起什么,窦宝儿脱口而出,“糟糕果和娜罗去哪里了他们和我一起进了你的寝殿,怎么不见他们”她连忙要起身,却被寇惜白按在怀里,他一点都不关心娜罗是谁,也不关心长生果和她去哪里了。
他们就算消失,他心底也不会有波动。
可看到窦宝儿焦急的样子,他只好按捺住心头的烦躁,平静道“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找他们。”
窦宝儿点头,“好。”
脚下的鞋子突然被他一扯,窦宝儿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红,想蹬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脚踝,他默然盯了一会,又道“在这好好睡一觉,等着我回来。”
他默然出了寝殿,感觉到心脏跳动得剧烈,每一次搏动都仿佛在告诉自己,把她锁在这里,永永远远陪着自己。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不该让她只为爱自己而存在,那样他和控制着她的母亲和楚飞云并无两样。
他心不在焉地信步走着,记着自己答应宝儿的话,他放任神识去感受碧落宫每一处,试图找到长生果和娜罗的影子。
不知不觉,寇惜白竟然来到了用来观赏傀儡戏的宫殿,他看见殿门洞开,他的母亲百目天女身着锦绣,却如同一个纸人,毫无生气。
似乎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回过了头,露出个笑来,指着莲台上的傀儡,缓缓道“寇儿,过来,娘想看新的傀儡戏。”
寇惜白抬脚来到她面前,默默望着她,“娘亲想看什么”百目天女脸上笑意更深,“痴男怨女的戏码,娘亲已经厌烦了,娘亲想看看我们两个之间的故事,从娘亲刚怀上你开始,你能让他们演出来么”
她笑得明艳照人,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都是假象,莫名的,寇惜白居然心口钝疼了一瞬,他收回目光,手上神力溢出,朝着莲台上傀儡而去。
只要神明愿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