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无意识选择听信一个人的流言,排挤她,轻视她时,你已经无形地参与到这场冷暴力之中,谁都是凶手。
她没说话,只是摇头。
饶过她们,也饶过自己。
回c城,正是初三下学期,考高中的关键时期,她待在家里,休养了两个月。
检查后医生说她有中度抑郁,这个结果,吓傻众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么活泼明朗的小姑娘,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既然得了抑郁症。
霍非深凭借优异的成绩早早被市七中录取,他每天放学,都会去隔壁看她。
从前是她放学时一路说个不停,现在角色转换,变成了他。
他不多话,唯独对她,能事无巨细地把他在学校从早到晚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她常常坐在他旁边,低着头,安静听着,没有多余的表情,往往他说着,她不知不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霍非深特意去书店买心理相关的书籍研究,知道她这是从心底信任依赖他的表现。
五月份,劳动节七中举行新生夏令营,他光荣入选,要去七中住五天。
结果在第三天的时候,程知眠打来电话,语气焦急。
“桉桉不肯吃药,她好像一直在等你,你方便回来一趟吗”
霍非深平生第一次翻墙,就发生在他未来的高中校园里。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许家,一进门,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膝,沉默不语的人儿,看到他,眼神一瞬光亮。
心理书上说,当病人在生活里有了期盼和渴求时,是病情好转的表现。
霍非深缓缓坐在她身侧,少年因为奔跑白t的肩膀和后背,几乎完全汗湿。他努力平复气息,手掌轻轻放在她发顶,揉了揉。
“我回来了。”
“怎么能任性不吃药呢乖。”
边说,他边崩出几粒胶囊,拿起一边的水杯,递给她。
十五六岁的少女,五官像慢慢盛放的花苞,由平淡,被时间雕琢成温意秀雅的模样。养在家的这段时间,她白了很多,肤白似玉,穿着白色的睡裙,如瀑茂密的黑发披散着,樱唇红润。
有时你不得不感慨某些星探毒辣的眼光,这年夏天的许知桉,像是丑小鸭褪了最后一层羽毛,变成真正的白天鹅,尤见未来惊艳的眉目。
她就着他端的水吃药时,果冻般的唇贴在杯壁,喝完水后无意划过他大拇指的轮廓,他目不转睛地看她,一时心颤。
“阿深。”
她目光依旧木然,声音微弱到几乎不可闻,但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开口同他说话。
“你读高中了,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
从她眼里,他看到了伤心和不舍。
“你想我回来吗”
他克制内心的激动,不依不饶地问。
他静静等待答案,过了很久,他听见她轻嗯一声,弱不可觉。
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霸道执拗地转过来,四目相对。
“许知桉,那跟我一起上学,我们读一所高中。”
她眼睫颤颤,下意识摇头。
“怎么可能。”
她正常的时候考上七中就困难,更别提她现在两个月没去学校。
偌大的房子,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别墅的阳台玻璃门大开,带着走廊吹来的过堂风,一点一点,轻柔拂过他们的脸。
霍非深伸手,抓住她单瘦的五指,她身体一僵,想要收回,却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许知桉,我说可以就可以。”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