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一个神采奕奕,一个如临大敌。
步离捏着钥匙藏在身后,合理怀疑自己现在开门,一定会被这个讨厌鬼趁虚而入。
黎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率先打破沉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步离摇头,“你不想”
黎觅只当没听见,自顾自说下去,“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用看强奸犯的眼神看我别说我不是,就算我是,也不会选在这种地方对你做什么吧起码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说是吧”
步离抿唇,扭头四处看了看,楼道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看步离眼神不妙,黎觅一噎,学着步离的样子四处看了看,剥落的水泥,积灰的窗格,空无一人的昏暗走廊,堆满杂物的狭小通道,不得不承认自己嘴里的“这种地方”好像是挺适合那什么
步离警惕地后退一步,举起拳头,“我警告你,我学过跆拳道,打死了算正当防卫”
虽然是幼儿园学的,也不怕
“有话好好说。”黎觅讪笑。
“我没话跟你说”
骗子人渣步离在心里骂。
“我有啊。”黎觅蹬鼻子上脸,摘下帽子,露出剃得只剩一层青皮的脑袋,“看看,我都为你把头发给剃了,你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步离扬了扬拳头,“关我什么事你这么有本事,别人还管得到你剃头发”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答应希希要好好做人、好好开公司才回国的嘛,就是看到你太高兴了,不舍得把你这么早交给她,惹她生气了,要辞职。我说我真改了,以后好好上班,好好跟她一起搞自己的公司,只喜欢你一个人,再也不出去勾三搭四了,可她不信啊,非让我把头发剃了,把决心亮出来给她看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她一个女人计较,反应慢了一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呗。”
黎觅摸着脑袋,一边吐苦水,一边回忆刚剃完头发时的情形,谢馥希拍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幸灾乐祸地嘲笑看看,好看吧,凉快吧,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出去勾三搭四
说实话,黎觅不太明白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光头怎么了光头就不帅么光头就不能出去勾三搭四了光头一样魅力无穷好吧
当然这话只能自己想想,千万不能让他的小桃子知道。
其实知道也没什么。
对于黎觅这种前科累累的人渣,不管说什么步离都不会信,加上信息量略大,其实没怎么听懂,仍旧不妨碍他鄙夷,“那是你跟谢馥希的事,有意见你去找她你骗我就算了,还把事情赖在我身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没怪你啊,我心甘情愿的嘛。”黎觅戴上帽子,皱着眉嘀嘀咕咕,“前几天还好好的,不就剃了个头嘛,不帅了还是怎么的啧,我怎么觉得还行,有那么碍眼吗就算不好看,也不用着急啊,不就头发嘛,又不是断胳膊断腿,还会长出来的嘛。”
这话难道不该自己说前几天还好好的像个人样,一转眼变成个人渣,还有脸嘀咕头发这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步离简直要疯了,板着脸狠狠指住黎觅,礼貌、风度统统抛到脑后,“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干了,我辞职要扣工资还是奖金随便你们,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黎觅撇嘴,“那广告呢合同是你自己签的,不拍可是违约哦”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步离拳头攥得咯咯直响,“你要是逼我的话我就告诉司裘,我不怕你”
“哟,还认识司裘啊。”黎觅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步离,“人一丁点儿大,口气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