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闻言将目光移向她,木樨和木槿都着了男装,木槿年纪稍长,比较稳重,木樨则显出稚气未脱的活泼来。平日里若在京城都无需换装,只是出来男装较为方便。
木樨将手放下,搁在膝上,片刻后又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然后抬头看到两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她不禁觉得有些别扭,赧然道“公子这么看我做什么,这一个多月的男装,我也穿不惯,感觉哪里都是束缚。”
江怀璧淡淡轻笑,“那的确是难为你了,回京就换回女装来。”
一旁的木槿眉头一挑,刚要说“公子穿了十几年的男装都不别扭”,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家公子的身份,明里暗里都得死守着,万不能泄露。
江怀璧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木槿,此次父亲让我回京,可不只是为了小妹笄礼和母亲患病的事情吧。”
明明都不是十万火急,何必在信上道明“速回”二字。
木槿一愣,她也觉得甚是疑惑。
“奴婢也不知道,老爷除了那封信也确实没其他交代了。”
江怀璧心里不禁一沉,轻声吩咐“让惊蛰去查查京城最近发生什么大事。能让父亲如此惊慌的,定非小事。”
木槿应声,“是。”
“下一地是什么地方”
“公子,马上快至平泽县,过了平泽便出了沅州,紧接着便要到晋州了。”
晋州再往北多山川,官道大多都绕道,若是一路都这么走下去,到京城怕是得夏季了。
江怀璧斟酌片刻,还是下了令“平泽县不必走官道,自县城东部的沅水河边绕过去,要近一些。”
木樨秀眉微蹙,一时有些疑惑,“可沿河走,便是一路不停直接到晋州,这中途休息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且那边荒无人烟,今晚怕是要风餐露宿。”
江怀璧瞥了她一眼,“怕什么,不是带足了干粮 ,厚衣我那贴心的妹妹也已经带上了。”
木樨一向受不得这种苦,俏丽的脸蛋有些不愉。
其实在她看来,在京城或是在沅州贴身伺候公子日常生活还可以,这种让女孩子遭罪风吹雨打的事情,她是非常不擅长且不乐意的。只不过跟着公子时间久了知道她的习性,便是说出来她也不怪罪。
江怀璧看着她的眼睛耐心解释“我便不信江家长子这一趟出行京城会没有人盯着。”
木樨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官道太过明显,若是哪家仇敌想让江大人绝后,那太容易下手了。小道虽难行,甚至盗贼多些,也总比官道好掩人耳目,或许更安全。
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口气,江尚书在京城权势颇大,而公子作为尚书府独子,自然免不了被人盯上。
平泽县是沅州最北边的县城,因接近晋州的缘故,城中也是非常繁华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因为有沅河流过,晋州与南晋地的交通来往皆要从此地经过,商人更是数不胜数,物资丰饶。
县城中最有名的花柳场所名唤烟花楼,正好建于人来往最密集的地方,总吸引那些南来北往的过客都要进去看一看。
烟花楼最新的花魁已经是半年前选的了,按理来说应当早已没了新鲜度,然而楼中众人进来后议论最多的便是这花魁。
从未听过她接客,也很少露面,许多纨绔子弟要想千金买一笑都难。
然而此时烟花楼的老鸨正皱着眉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花魁折柔,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花生丹脸,水剪双眸,端的是沉鱼落雁之姿。可原本窈窕的身姿此刻却臃肿起来。
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