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说了,”钟意欢打断她的话,深吸一口气说“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就别再提这些了好吗”
“别说了什么朋友了”毛倩突然吼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跟你们做朋友很累啊我要伪装自己过得很好,还要想方设法去迎合你们,我从来不敢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没钱,我怕你们背后笑话我,我甚至怕你们知道我住在这样的地方,所以我从来不跟你们说我家在哪里”
“你们,一个是高知家庭工作说辞就辞,出国留学说走就走了,一个明明是有钱人家,非要搞什么独立,你们不用考虑租金水电,从来不穿a货,出席场合都是高定,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着,毛倩就扫掉了茶几上的东西,酒瓶应声掉在地上,从地毯滚到了角落。
“那你想我们怎么做”崔一涵开口问着。
毛倩站在一旁,冷声说着“离开这里,离开我的生活,再也别联系我了。”
钟意欢还想说什么,却被崔一涵拦住了。
“我们走。”
钟意欢被崔一涵带出房间。
门外的高朗显然是听到了所有对话。
直到走出这个破旧厂房,崔一涵才叹了一口气“回去吧,别再管她了。”
钟意欢眼眶有些泛红,但还是忍住了,转身看了看,正巧看见桑琳拎着一打啤酒回来。
钟意欢下意识走上前,“可不可以麻烦你,别再让她喝酒了。”
桑琳怒了怒唇钉,笑着说“我姐妹儿需要酒精,她需要发泄。”
“可是”
“别跟她说了。”崔一涵示意钟意欢别管了。
桑琳站在卷帘门下,把三个人好好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我劝你们别再找毛倩了,她和你们不一样,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她轻松多了。”
说完,桑琳拉下卷帘门,哗啦一声,将他们隔绝在外。
钟意欢被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她低下头,任眼泪流下来。
高朗走上前,将她拥到怀里,没有说话。
她再也忍不住了,额头抵着高朗的胸膛,还是哭了出来。
崔一涵忍着摸了摸鼻子,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边帮钟意欢擦去手指上的血,一边说“高律师,她手这里划破了,记得给她涂点碘酒。”
“嗯。”高朗轻声应着,低头看了眼那道伤口,不算深。
崔一涵独自开车离开,而钟意欢则是坐高朗的车回家,许久没有说话。
眼泪像是剪不断似的,噼里啪啦掉了好久。
她不是个爱哭鬼,只是觉得伤心和无助。
车子靠边停下,高朗去药店买了创口贴和消毒碘酒。
高朗帮她涂着,淡声问“疼吗”
钟意欢摇头。
这会儿她胸口又疼又闷,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般。
她冷不丁问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忽略了毛倩的感受,我都不知道她这些事情”
高朗帮她包好创口贴,很认真的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她选择了这样,选择隐瞒、选择利用,所以一定会有爆发的这一天,只不过话太难听,把你们这么多年的友情说得一文不值。”
钟意欢抿了抿嘴角,听了进去。
“或许正如她朋友说的那样,过了今天,她会轻松很多。”
钟意欢抬头看他,似乎还有千万个问题是未解的。
高朗揉了揉她的发顶,瞥见了什么,突然说“等我一下。”
“嗯”
只见高朗下车,快步走到了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