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你别去跟甘棠一起挤了,你陪我一起睡,我们一起壮壮胆子。”
茯苓应了一声“娘子你说郡守带回来那么多人头,被杀了属下的人,会不会又带兵来打郡守”
那么一来,这里就要打来打去,哪里还会有功夫追钟轩钰。
“暂时不会。”
听赵识的意思,马家虽然把云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不敢轻易跟云栖在明面上闹翻,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而云栖也不可能现在就跟马家打起来,他带兵乔装迁入马柏岩的军中,杀了他一百个人,也是马家先挑衅他给对方一个警告。
脑海里浮现云栖站在火堆的样子,看来他虽然冲动,但的确有分寸,大晚上还能没虚脱站着看烧人头,身上应该也没什么伤。
云栖的军营里在烧人头,马柏岩的军帐则是人仰马翻。
马字营灯火通明,草地上摆了一百躯无头尸,除此之外一颗被插了长矛的人头。
头是马柏岩亲信的项上人头。马柏岩设计伏击云栖,派的就是这人带队,云栖跟这人曾有过照面,知道他是马柏岩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带着这人人头,杀了马柏岩整整一百名弓箭手。
任何军队里,弓箭手都不会多,弓箭手比普通兵更难培养,要眼力超群,手稳脑快。
马柏岩站在军帐前,看着这些无头尸,面色铁青,眼红的几乎像是要滴出血来“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这益州有他们马家,就不能再有云栖
睡了一夜,等到醒来的时候,芙蓉刚穿上鞋,忍不住“咦”了一声。
她睡醒没注意,现在踩上鞋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疼了。
昨天她走出了一脚的泡,那些泡全部被挑开涂了药,按理说今天脚碰地还会疼才对,但她现在踩在地上没一点疼感。
翻开脚板,之前浅绿色的膏药都溶了进去,之前血红磨破皮的伤口都长了一张薄皮。
这恢复的速度让芙蓉不得不惊讶。
而且伤口边缘没有发暗,按着这恢复速度,之后她连祛疤的膏药都不必准备。
“我之前还担心军中的膏药都是给男子用的,敷在娘子的身上恐怕不好,没想到效用那么好。”
甘棠看着主子的脚底板也觉得惊奇,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才会新皮子才会长出来,现在看起来虽然没神奇的恢复原本,但有了一层薄皮护着肉,伤口就好的快了。
“药膏你是问军医要的”
甘棠点头“奴婢先是找了守咱们营帐的小哥,他给奴婢拿了药奴婢不安心,又去找了军医,军医给的也是这药,说军里只有这一种外伤药。”
她原本还以为他们是搪塞,军营里怎么可能只有一种外伤药,难不成普通士兵跟将军受伤会擦一样的药膏不成
“说不定这药成分不贵。”
听了甘棠的话,芙蓉猜测道。
她在家里用的外伤药,价格不便宜,除了配置药方少见,还因为里面的药材价格昂贵。
一瓶药就卖上百两银子,又怎么可能人人都用,但要是里面药材不贵,价钱就下降许多,只剩了药方值钱。
“女郎,郡守唤你。”
士兵传话,听到云栖唤她,芙蓉应了声,云栖今日不找她,她也要找他。
昨日兵荒马乱,她琢磨了许多事情,他们的婚事说不定要再商议。
对云栖,说她爱他喜欢他都是不可能的,两人说话才说过几句。
她提出钟家为聘,只察觉她预知的梦境在一步步的实现,为了救芙家的灾难,让家人不重蹈梦中的覆辙,嫁给谁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