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日子里,金氏是很乐意看到自家儿子被封爵位的。可是这个关节上,封的爵位不过是个空架子,将来还会被赵都督当成篡位的棋子,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金氏泼辣胆大,当场就寻了赵都督去。
一双眉眼瞪着赵恒,切齿道“我们金氏便是再怎么样也不会任由人欺负的,赵都督执意如此,我们金氏自然也不会让都督好过的”
可惜话音刚落,就被侍卫五花大绑地送进天牢去了。
金氏撕破了嗓子似的大骂赵恒,可惜也没什么用。
赵恒这个人不仅仅是清冷严肃,而且天生的淡漠无情,他一眼看中秦骧,自然有看中的道理。
除掉金太师一家,自然要有金氏这等泼辣无谋的妇人来引爆这根导火线。
如今金氏这般大胆泼辣的言语,很是自然的就被赵都督扣上了忤逆圣旨的帽子,而金太师一家也可以抱着这个坏名声,轻轻松松地结束政治生涯。
一时间金家败落、秦家坍塌,直接等于砍断了大梁皇室的两根支柱,剩下的不过是赵都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铲除藩王,来改朝换代了。 。
所以说,天生的政客就是这般,不会跟你丢份的硬刚,而是设下圈套请君入瓮,轻轻松松的翻云覆雨。
一旁的斯斯文文的秀才模样的宋寂早已看透这些,他缓步走到赵都督身侧,轻声道“都督,秦大老爷嫡次子,秦绅斗鸡走狗,颇为合适。”
赵都督听了没有应声,而是一双清冷漠然的眉眼看向了秦府最不起眼的庶女秦玉绵。
姚管家见赵都督再次看向玉绵,不由小步走过来,道“这怕是秦府最可怜的了,自幼失了母亲,孤苦伶仃的,又时常被余氏”
话还未说完,就听赵都督负手问道“听说是个小聋子”
“幼年时节生了场病,落下了个耳聋的毛病,只是熟悉的人打手语却是看得懂的。”姚公公小心的解释着,半晌有道“秦三小姐聪慧,有时不看手语,也能明白很多事。”
赵恒皱起眉,扫了玉绵一眼,见她明眸皓齿,天真烂漫地跟秦家纨绔嫡次子闹着,不由清冷道“皇恩浩荡,怜秦老将军战死疆场,赐封秦玉绵为长乐郡主,世袭罔替。”
听到赵都督清清冷冷的话,宋寂不由朝着玉绵看了一眼。
当真也应了姚管家那句孤苦伶仃,长乐郡主,怕是长乐不了多长时间了,等都督黄袍加身那刻,就是长乐大哭之时,哪里还有什么世袭罔替
清和院,小厮们忙忙碌碌地搬着献礼。
丫鬟沈田翘,听到小厮们说的她家小姐被封了郡主,不由大惊地朝着内室跑去。
只见内室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一盒子一盒子的低贱粗糙的狗毛串成的钗环。
田翘气恼的合上盒子,看到安安静静坐着的玉绵,不由心疼道“又不是您自己乐意做这个劳什子郡主,老太爷战死疆场也跟您没什么关系,她们是诚心来折辱人,一日日的就按着您来欺负。”
玉绵静静地喝着茶水,随后起身捏起盒子里的狗毛做的朱钗,乖顺镇定道“祖父战死疆场,犬为忠诚之物,送的好”
田翘见玉绵眼波流动,耳目聪明,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在秦府里装聋倒是可以的,毕竟人烟稀少,如今被封了郡主,过几日还要搬到郡主府去,人多眼杂的,如何瞒得住
若是露馅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冷面都督,还不得生吞活剥了三小姐
“不管是做了篡位的垫脚石,还是被嫡母逼迫嫁给武国公府世子做纯粹生养子嗣的妾,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