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边切菜边决定,吃完饭就跟慕容野说清楚
厨房里热火朝天,屋里,慕容野带着女儿睡着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数十天没怎么好好休息。
正式见面前又躲藏了几天,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
小婴儿也很容易困,父女两个就头挨着头睡着了。
等时月找过来,就看见这俩舒舒服服睡在一个被窝的样子。
画面还是很美好的,可时月注定要做这个恶人,把大的那个叫醒。
“起来。”
拽了拽他,不动。
“慕容野”时月低喝。
久到她都要质疑这人是不是故意装睡了,慕容野还是没什么动静。
她拍拍慕容野的脸∶“殿下”
毫无反应。
时月把女儿抱到一边,掀开被子入目一片刺眼的血迹。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赤金白银”
正在烧火做饭的两人急忙赶过来,低叫一声不好。
时月把棉棉抱开,免得碍事。
“殿下伤口又裂开了。”赤金解开他的衣裳,无奈说道。
“什么伤口”时月问。
两人处理着慕容野的伤口,艰难地说∶“姑娘”
“辛仇大人的话,都是真的。”
辛仇的那些,关于他浴血奋战,重伤不愈的消息,全是真的。
“只是殿下从鬼门关,硬生生挺了过来而已。”
四支箭,最危险的一支擦着心口扎进去的,牛老太医看过以后都说∶“若是再偏一点点,神仙就都救不了他”
时月一愣,看见了他身上四个血洞。
“主将重伤会令军心溃散,正是因为这样,殿下才一直坚持到最后。”
“病危的事,是属下和辛仇大人的一个玩笑,还请姑娘被怪罪到殿下头上。”
“他一醒,就撑着病体前来找您,您别再气他了。”
冬日的夜,没有下雪,万物寂静。
慕容野醒过来,发现屋里没有点灯。
轻轻一动∶“赤金”
床边的人跟着一动∶“赤金不在。”
“李时月”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叶邑。
时月的模样在昏暗的夜里,让人看不太清楚。
慕容野摸索着想去牵她的手∶“棉棉呢”
“银杏带着她睡觉去了。”时月岿然不动。
“受这么重的伤,你跑来叶邑干什么”她问。
慕容野的动作一顿,悻悻地放下∶“你说为什么。”
“我不想跟你回去。”时月斟酌了半天言辞,还是决定直说。
“棉棉太小,不适合跟你跋山涉水,如果可以,我希望等她更大一些,再回去见君上。”
“还有,我知道棉棉是你的女儿,我没有干涉她和你相认的意思,但是这得等她长大了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我们替她做决定。”
慕容野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有点懵,打断道∶“停。”
“你不想跟孤回去”
“不想。”时月老实道。
慕容野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压着滔天怒火,他问∶“为什么”
“我在这里很开心。”
对时月来说,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没什么地方可称之为家。
丞相府不是,太子宫更不是。
唯一让她有家感觉的,是棉棉出生以后。
诚然,养孩子的过程很辛苦,有时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