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走出电梯,习惯性地在四季前台顺了把雨伞,走到门口思索半秒, 又放了回去。
裴之哲帮忙叫了车接她, 从酒店门口直达航站楼,根本也没给她暴露在户外的机会。
清晨出门一路同行, 雨刷刮开暴雨雨幕。
抵达航站楼时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 裴之哲和纪向晚竟然就已经在了。
“梨梨”纪向晚遥遥朝她挥手, “这里”
江梨没睡醒,刚一起床就被司机直接拉来这儿了, 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她拖着小行李箱走过去,想打招呼, 张口就是一个喷嚏“啊啾”
一个不够, 她捂住口鼻转过去,接连又打了好几个。
纪向晚笑着抽张纸给她“你打喷嚏一直这么萌的吗”
她本来就瘦, 肩膀一颤, 像只瑟瑟发抖的小毛球。
江梨顺手接过来, 裴之哲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穿太少了我看明里市温度不比北城高, 你带厚外套没有”
“用不上厚外套。”江梨把用过的纸团成一团, 揉着鼻子软声, “没事, 我昨天本来就有点感冒,不是冻的,不用担心我。”
她一连三个“不”,裴之哲一时也有些失语。
三个人很快登机,裴之哲主动帮她收行李箱,江梨下意识拒绝“我自己来”
“别总是拒绝师兄嘛。”纪向晚揶揄地推搡她,“偶尔也给他一个机会。”
江梨发愣的几秒间,裴之哲已经帮她把行李箱收好了。
纪向晚将靠窗的位置留给她,盯着她系好安全带,又拍拍她的脑袋“不舒服的话就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也差不多到地方了。”
“好。”江梨应了一声,揉揉脸,正要关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新闻。
视线匆匆扫过,手指却是一顿。
空姐挨个儿检查安全带,纪向晚从背包里翻出眼罩,一转眼就见小朋友又在盯着手机发呆“怎么了”
“没。”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江梨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漂浮在天外,“刚看到一个新闻,说有个医生被持刀的病人划伤了。”
“啊,严不严重”
这问题简直问到江漓心坎里,新闻里写的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刚好是她离家出走那一日。
那天骆亦卿照常开车去接她,被划伤的事只字未对她提,可她现在后直觉地,想起他那天只卷起半边的袖子。
尽管新闻里也没有直说是谁、是哪个医院的什么科室,但日期对得上。
何况骆亦卿特意回去换衣服,未免也太刻意。
“不知道。”江梨声音发闷,打开骆亦卿的微信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好几天前,他问她,她要跟谁一起出门做采访。
从她离家出走开始,这家伙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她被扔掉了。
自暴自弃地关掉手机,江梨戴上帽子,将整张脸都埋进去“算了,关我什么事,反正我不管他,他也不会死掉。”
纪向晚“”
江梨小声碎碎念“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让他死掉好了。”
纪向晚正要开口。
又听她虚弱地小小声道“我没有希望他死掉的意思”
纪向晚“可以了宝贝,闭眼吧,不要再想你的负心哥哥了。”
这一觉睡醒,飞机已经开始下落。
北城阴云密布,明里市却是万里无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