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远和长公主离去的背影,乐瑶红了一双眼,却是再没有哭出声来了。
曦和街上,住的皆是达官贵人。看到长公主和驸马爷被大理寺压上了马车,一时间,各种猜测,各种流言蜚语不消半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封昱听闻消息后,几乎是烦躁地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摔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幕僚慌忙跪在地上,颤声道“我们的人去迟了一步,顾雍先一步把人带走了。”
“孤先前倒是小看了这个顾大人。”封昱冷呵了一声,蹙着眉峰又沉声问了句“在那个女人那,没再留下什么证据吧”
幕僚连忙道“没有请太子放心”
哪怕听了幕僚的话,封昱也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他烦躁的啃着指甲,一双眼眸里阴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个人名
陆远
“陆远呢陆远有没有做什么”封昱急切道。
幕僚仔细回忆了下打探来的情报,沉声道“驸马好像没做什么,只在临别时和乐瑶郡主说了些话”
话至此处,两人皆发现了不对。
乐瑶
封昱一下子咬破了指尖,鲜血从嘴角留下,他却浑然不觉,阴冷的声音宛若地狱深处的恶鬼。
“我要郡主的命活不过今夜。记住,动作干净点,要让别人知道郡主是因为太担心父母,忧思过虑,一时想不开才自我了断的。”
“是。”
听了这话,幕僚只觉全身冰冷。
他算是太子的心腹之一,所以自然知道太子一直属意乐瑶郡主来做太子妃,可如今,危机关头,太子竟然舍得推郡主去死
连金尊玉贵的郡主都敢如此搓磨,更何况他们这群本来就低贱的人
幕僚在跪下的瞬间,心里已经起了异心。
入夜后,乐瑶趁下人们都睡了后,这才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门。因为害怕发出声音,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与绣鞋,青丝披下,什么配饰也没戴。
来到那个父女俩平常一直玩乐的地方,她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幅画卷,小心地抱在怀里,乐瑶只觉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恰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陌生男人的低语声。
“该死,郡主呢”
“不在房间内,她会去哪”
“今天若不能杀死她,我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什么杀她
在惊恐的快要发出声音时,乐瑶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寂静的空间里,她连呼吸都不敢,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太害怕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乐瑶才扶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回想着男人们冷漠的语调,她的双腿仍有些软,可她不能倒下。
握紧手中的画,乐瑶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推开了一条门缝。确认外面没有人后,她忙不迭飞奔而出。
然而,也许是绣鞋点地仍然发出了些许声音,杀手们一下子发现了她的行踪。
“在那”
那一瞬间,乐瑶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可她不能怕不能停她要把这幅画交到越无端的手里
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她扭头跑向了后院的荆棘地。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可这些娇艳的花朵总是带着尖锐的刺,每一次都将她的手掌刺破,每到这时,父亲总会无奈地笑一笑,接着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