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家,也不知将来会如何。
章致拙也没法儿管人家家事,更何况木已成舟,许多事已然注定了。章致拙叹了口气,低下头吃着菜。
屋外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屋内红烛默燃,寂静无声。姝姐儿盖着刺绣精致的红盖头,双手妥帖地交叠放在膝上,坐在婚床上,不发一声。
身旁丫鬟轻轻提醒道“姑娘,要不先吃点果馅凉糕垫垫肚子吧。”
姝姐儿静静摇头,回绝道“这不合规矩,还是等相公回来再说吧。”
丫鬟担忧,还想再劝会儿,还是没说出口。
过了好半晌,轩哥儿才醉意朦胧地脱身回了新房。他先洗了把脸,才拿了喜秤挑起新娘的红盖头。
姝姐儿忍着羞怯,抬眼看去,刚一对眼,便慌忙避开,红了脸不敢再看。
轩哥儿的脸也红彤彤的,二人照着习俗,剪了头发系在一块儿,又喝了交杯酒,吃了些桂圆红枣等喜庆果脯,这礼才算成了。
姝姐儿将头上繁复的首饰一一摘下,洗净了脸,脱了红红的嫁衣,挂在雕了灵芝五璃的衣架上。
秋季的晚风清凉,逃过窗的阻碍,翩翩飞向窗幔,惹得帘幔微动,经久未歇。窗外是一株木芙蓉,露染燕脂色未浓,摇风倚东荣。
粉白芬芳,花瓣上凝出一幕簌簌落泪的水珠。微醺惬意,微甜未蜜,醺而不醉,像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