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伸一拼间,原本藏在机括里的白绢,立时被挤得坠往地上。
卫璩眉心一跳,立时伸手去接白绢。
长三震惊之余,身体反应还在,快卫璩一步用剑挑住白绢,并下意识望向上面的内容。
只匆匆一眼,少年人白净讨喜的圆盘脸,顿时胀红古怪,神色莫辨。
忙不迭的把剑与白绢一同往卫璩怀里扔,讪讪憋出一句,“小将军,原来你也是人不可貌相。”
修竹远山似的清隽儿郎,竟随身携带这种淫邪之物。
“此乃误会。”卫璩尴尬佯咳,胡乱裹好白绢,再次启动剑柄机括,准备把白绢塞回去。
“何为误会”两人说话间,雅涞犹如灵活狡兔一般,蹦蹦跳跳自洞口钻进来。
视线扫过气氛古怪的二人,径直落在那白绢上,漂亮的异域小姑娘瞪圆一双深邃狐狸眼,好奇追问,“那是何物你们半天不出来,是在看它吗我也想看。”
“胡说,我没看”长三面红耳赤,几乎是直接蹦了起来。一把扯过雅涞胳膊,死活把人往外面拖,不许她靠到卫璩身边去,“你也不许看快走快走”
“你这脸红得像偷抹了整盒胭脂一般,既搪塞说与外物无关,那便是因人了莫非是你见小将军虽与你同式装束,却依旧清绝斐然,念及自己双颊日渐沉重,倍感羞煞”
雅涞稀里糊涂被长三揪住往外拉,条理倒是清楚得很,不情不愿的敷衍安慰,“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卑怯,多多反思,少少吃食便好。”
“给我闭嘴你把我拐到白龙堆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小心我回去让阿爹阿娘打断你的腿。”长三恼羞成怒,气得哇哇大叫。
伴着小兄妹的吵闹声,一行三人踏上了西返楼兰的归途。
卫璩腿伤未愈,又没有行走沙漠的经验,若逞强步行,伤口极易溃脓。
兄妹两只有一棕一白两匹骆驼。
白骆驼是雅涞的坐骑,据闻雅涞从沙漠里领回去的野骆驼,认主得很,除了雅涞谁都不驮。所以,只能长三步行,卫璩暂骑他的骆驼。
雅涞坐居高临下坐在驼背,嘴上虽不时嫌长三腿短肉重走得慢。实则也是她,隔不了多远,便巴巴解下水囊扔到长三怀里。
而且,她还几次借口怕白骆驼太累,步行陪长三翻越了最高那十数岭沙丘。出了一额苦汗,转眼又能笑眯眯的去逗苦闷跋涉的长三开心了。
卫璩性子沉稳,并不太能插进兄妹两热闹熟稔的相处中,只不时瞥去一眼,唇角上勾。虽不多话,但愉悦的模样也算和谐。
正午烈日高悬,千里黄沙浩渺。
雅涞骑在白骆驼上,远远望见前方起伏和缓的黄沙中,点缀了几丛半绿不绿的沙柳。
“那里有梭梭草与沙柳”雅涞笑弯了眉眼,欣喜一指。见到沙漠植物便意味着,他们已平安走出受白龙堆影响的沙漠区域,暂时安全。
长三顿时来了精神,扬起被灼日晒焉耷的脑袋,“脚不停歇走了一上午,终于能歇口气了。我们去前面挖堵沙墙,再睡一觉,等日头半落了再赶路。”
卫璩自也毫无异议。
三人在沙柳附近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合力挖了堵简易低矮的防风沙墙。
长三昨夜与雅涞轮番守夜,今日又步行了一上午,疲累得很。草草吞了一些馕饼与肉干,再灌上几口清水,两下摆臂呼噜开黄沙,刨出个浅坑,放松身子一躺进去,转眼已鼾声如雷。
雅涞见状,忙一口吞掉手里的肉干,任由两颊撑得鼓鼓,开始捧了黄沙往长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