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吃晚饭的时辰,牌匾算是彻底做好晾干了,许清如又将事先买好的笔墨拿出来。
这墨算是书铺子最好的墨了,据说写了字用水洗不掉, 笔也是婴儿手腕般粗的毛笔, 这两样东西寻常是没人买的,一般只有做牌匾门画儿的时候用得上,自然卖的也贵,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要一两银子, 墨量少, 写不了多少字。
许清如怕翠儿手粗不小心将这忒贵的墨水弄撒了, 便自己亲自动手磨,等磨好了,赵京钰提起粗毛笔在砚台中沾了沾,神色颇有些郑重的在牌匾上写下妆意阁三个大字。
许清如认真的看着牌匾上的字, 虽然说不出其中意境, 但至少在她这个外行人看来, 这字是极亮眼且让人舒服的。
她点头表示“本掌柜甚是满意, 决定这个月给言竹加工钱。”
赵京钰朝她拱了拱手,眼底带着笑意,语气却是颇有几分认真, “言竹谢许掌柜抬爱。”
许清如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前途,好好干。”
张木匠就在一旁,闻言有些迷惑道“原来二人是主仆么我还当”
许清如噗嗤一笑。
翠儿跟张木匠解释道“不是主仆,这是我家姑爷和小姐。”
张木匠哦他就觉得两人不像主仆来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儿
张铁匠正在埋头打铁,一声一声的落下重的很,张木匠不愿儿子再受刺激,摆摆手赶人,朝儿子喊道“去帮客人把牌匾送回去。”
张铁匠沉默走过来,轻易便将那牌匾扛在肩上,一路走到花月坊门前都不带喘气儿。
叫翠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竟然有人力气这般大。
翠儿自个儿的力气堪比个成年男子,她长得本身也粗壮,遇到这么个身材快有自个儿两个壮实,力气也比自己明显大了许多的男子,便好奇问他,“你不累吗”
张铁匠朝翠儿瞅了眼,他的脸色从一开始就带着煞气,“不累。”
翠儿又问“你怎么力气这么大”
张铁匠道“我是铁匠。”
翠儿“哦”
这人好生无趣,还不如跟小姐说话,小姐虽然爱凶她,但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动手打人了。
几人到了花月坊,许清如让张铁匠与剩儿一起把牌匾挂上,又用块儿红布遮住,只等新的胭脂铺妆意阁再度开张那日再掀开红绸。
忙完后张铁匠便回去了。
许清如在店内看了看,请的长工还没走,前面铺子改修的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本来许有德盘下这个铺子开胭脂店也没几年,一切陈设都还算新。
只后院脏乱了些,蔡夫人是个傻的自然也别指望她多爱干净,在铺子里吃住了快一年,邋邋遢遢将后院儿弄得乱七八糟。
剩儿是个勤快的,这会儿许清如走进后院儿,看到的便是已经清理过一遍的院子,剩儿又殷勤的帮他们煮了茶水,又跟许清如禀报道“蔡伙计已经将自个儿夫人另找了地方,小姐许掌柜回来之前已经搬走了。”
许清如点了点头。
剩儿还要说话,这时外面却传来骚乱声,没一会儿走进来一个身板儿单薄的少女,这少女穿着一身破旧发白的麻布裙,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粘着发丝搭在脸颊两边。
这少女名叫赵丝玉正是赵京钰妹子。
赵丝玉一进门便道“兄长,娘让我来叫你回去”
赵丝玉身后紧跟着走进后院儿的是许家的家丁王伯,王伯跟进来后对自家小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