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钰只笑了笑,不言。
许清如果真让人把书房近半的书搬到赵京钰床前,堆了一摞又一摞,叫荷儿见了眼皮直跳,跟在主子身后连连道,“小姐搬得太多了,搬这么多作甚,姑爷必定看不完的到时候还得往回搬”
荷儿没瞧见,自家小姐被说动后偷偷朝姑爷看了眼,见姑爷面色坦然,便挑了挑眉也不做声,只眼睁睁看着那书一摞摞堆到姑爷床前,直至书房被搬空了一半方才停下。
直至次日,赵京钰又叫人把书房剩下的那半书搬来,许清如总算难掩惊奇,询问道“这么些,你不到一天就读完了”
就算浑身长眼睛也做不到这般快吧怎么看怎么都想忽悠人的
赵京钰淡定解释“这些书并不算什么珍贵书籍,大部分我在老师那里都读过,只需翻找翻找看看是否有未看过的游记杂记之类,做无聊消遣罢了。”
许清如“那你为何让人把书都搬来自个儿去书房找不是更方便些么”
赵京钰“大夫叮嘱过,我现在不宜走路。”
忽然变得这么娇贵的么。
许清如心情复杂,因为她觉得自个儿像是被耍了,偏偏赵京钰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却没什么诓骗了人后的得意,实在叫人抓不住把柄。
此后两日,许府的两位主子各忙各的,姑爷读书一读一整天,小姐亦是把自个儿管在前院儿书房,扬言要帮老爷整理账本。
许大小姐有没有那个能力整理账本下人们心里有数,只辛妈妈和钱管家见自家小姐忽然这般上进,感动的直流眼泪若不是因着男女有别,这两个老家伙恐怕要抱头痛哭一回了
只要小姐知道上进,许府就有望了
而辛妈妈感动之后又是一阵心疼,认定小姐定然是在赵氏那里受了打击,才忽然变了性情的。
这下便更是看姑爷不顺眼起来,只奈何她身为下人自然不敢跟主子撂脸,便只能憋在心里,每每见到姑爷脸色便僵硬些,做不出真诚的笑脸来。
日子一晃眼便到了踏青节前日,赵京钰大腿的伤也经过这几日修养好了许多,伤口已经结痂。
不过许清如却是从头到尾没见过他伤的究竟如何严重,毕竟伤在私密处,她自然得顾忌男女之防,伤口已经愈合结痂还是大夫告诉她的。
到了晚上,两人仍旧各睡各的床,辛妈妈瞧着两人这情况,每每担忧的盯着许清如欲言又止。
许清如知道辛妈妈的心思,却刻意视而不见,有时眼见辛妈妈忍不住要开口了,便在她没来得及开口前岔开话题把她支开。
说起来,对付辛妈妈可比对付许老爷容易多了
这日与往常一样,许清如照旧在书房做账本,因被难题难住许久,愁眉紧锁的思索着,因太过专注所以连荷儿进来告诉她姑爷来了的事都全然不知。
一双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指着账本一处细节,被提醒的许清如恍然大悟,被人简单指点一番总算知道了错在何处
她正欲抬头悄悄是哪个好心人帮了自个儿一把,却听上方传来一道温润如泉的嗓音道,“这账本是你做的”
这下不用抬头,她已知道对方是谁了,便点头应道“是啊,忙了好些天总算要收尾,还当自个儿能松口气,没想到卡在了末尾出迟迟不能收工,若非你指点出错处,恐怕我会因这点不合理处白费了这几日的操劳了。”
赵京钰刚才已经将账本认真看了一遍,觉得这种记账方式很是新奇,且粗略一看倒像是能用的样子。
“你这套账本奇思妙想,倒是比别的记账方式更简洁明了”说着他微微顿了顿,又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