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听到头,太宰治认为是意思大同小异差不多的台词,闲闲地把双手放进衣兜,不以为意的微阖双眼。
“因此没有谁可以代替自己做出决定,”沉默的夜雾注视着这对年轻人,鹿安看着不为所动,半点防备没有的太宰治,缓缓攥拳,笑容瞬间狰狞“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现在做的就是我真的想做的”
她话说的温柔极了,像春天的风拂面般优柔,然而动作相反的凶猛,右膝角度刁钻的上提,复制出一个防狼术教科书般的膝踢,拳头也毫不犹豫砸在青年姣好的,方才被中原中也痛击的脸上“你现在有点欠教育”
“噗”
当膝盖硬质的骨骼撞击到男士脆弱的某处时,完全没有防备到她会出手的太宰治,猛地睁开眼,瞳孔放大了瞬,四肢不可抑制失力地瘫软,而后面部的一拳,直接让整个人视线随身体滑落。
因为手肘狼狈地撑在地上,他才勉为其难自己没有躺下的颓势,可甚至连面颊上的疼痛都来不及顾及,便踉踉跄跄壮烈扑街“呃”
“好痛”
太宰治跪倒在地,随即倒地不起,但他难言之痛中,还是坚强地闷声喘息道“喂不、不看电影、也用不着这样吧,”明显脸色发绿,姿势极为尴尬的艰难道“好痛啊”
无论接受过多少训练,太宰治对疼痛仍旧极为敏感。
“痛就对了,”鹿安冷漠地呵呵一笑“你这辈子就死了心约一位美丽女士共同殉情吧,”她不为所动的继续踹实在,在灰尘翻腾与痛呼中把人彻底碾地上,冷酷无情道“现在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黑色长发的女子,穿的还是缀满宝石的白婚纱,宛如一朵生生绽放的妖境之花,因微风中触动的裙角,在几乎混为一体的白雾里,隐隐透明,她说“把你那些该死的危险想法,从你白痴的脑袋里扔出来,我不会去打扰你做什么,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你做什么,换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然后,那些带着让人不幸的想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鹿安缓缓收回踹出的脚,像是做过数次这个动作,她确实也做过不少次,平静道“我只想告诉你,黑色的太宰在离开黑手党就死掉了,现在是活着的,是侦探社的太宰。”
太宰治挣扎撑起的身形一顿。
风浅浅吹来,雾气渐散。
她淡淡注视在自己脚下姿势不雅的男人,伸手拨开飘动的长发,认真的说“无论是你、老虎、其他人,没有谁是救世主,天塌下来大不了一起死;不要去试图利用依赖异能力;不要把自己放在险境利用,哪怕你有把握自己不会死。”
“等等、”对方似乎超乎寻常熟悉知道黑手党的他,太宰治下意识察觉出他先前推断坂口安吾透露给鹿安情报,是并不合理的。
卧倒在地的纤细的青年,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躯微颤,目光幽深的抬起头,看向鹿安。
“感觉痛吗,太宰。”一直注视他的鹿安淡淡无视对方想说什么的样子,而是反问道。
她对视上一双通红眼眶的眼睛,瞳孔有着河溪水洗,经年冲刷的纯粹美丽。睫毛甚至偶有湿漉漉地黏连在一块儿,黑色的短发因为冷汗而服帖地搭在姣好的面容上,整个人看起来秀色可餐。
是如此美丽的人啊。
鹿安轻轻扯住他的领口,眼神对视中,带着莫名的压力,一字一句说道“伤口能够治好,可疼痛不会。”
“相比起结果,有时候过程也不能太忽视吧”
她有时候困惑非常,这个看起来外表格外纤细纯粹的青年,总是矜矜业业于各种复杂曲折的行为。聪明人或许交换眼神能够明白彼此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