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请。”
杨峤等人跟随杜衡,鱼贯而入。
跨入大门后几人才发现,这座小小的民居里竟是别有洞天。
原来,赵氏在进驻邯郸前,仔细考察过邯郸城貌,看中了城池南边的民宿建筑群。
在演武开始后,便占据此地,并将周遭十几户房舍打通相连,建成一座潜藏在普通百姓间的世族堡垒。
里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披甲握剑的士卒,用锐利眼神目送杨峤等人走过。
他们在赵氏的严密监视下,一路抵达至最深处的一座厅堂。
终于见到了赵、韩两家家主。
赵鞅三十多岁,身姿笔挺,豹眼钩鼻。
作为晋国军事方面的台面人物,十分骁勇威仪,看人的目光就像是一头猛虎。
“哪位是专诸之子,专鲫壮士”
赵鞅不愧为晋国六大强卿之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很有水平,直接拿“专诸之子”作为前缀,十分精准要命的搔到专鲫痒处。
只见专鲫激动得面红耳赤,胸膛一挺,拱手上前,说话掷地有声。
“正是小子。”
赵鞅扶正专鲫,笑着拍上对方肩头,手劲儿很足,也很热情。
“好一个赳赳男儿”
“我曾出使吴国,幸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今日见你就犹如回到二十年前,得见那位刺客之雄一般。”
“专诸有子如此,想必昔年吴王殿上如白虹贯日的一剑,必不会成为绝唱。”
赵鞅抬手一招,一名护卫手捧托盘上前。
取过盛放在托盘里的一件甲胄,弯腰亲自给专鲫穿上。
“这是早年间,随我征战四方的贴身甲胄,由晋国最好的十数位匠师花费半年打造而成。做工也罢,难得的是轻巧灵活。”
“如今我难得上战场,它也没了用武之地,如今宝甲赠英雄原专壮士能如尔父一般,名动四方。”
谨慎、老辣,猛虎的外皮狐狸的心,阅历稍浅之人很容易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从而被他把玩在掌心。
裴哥冷眼观察,在心里评判这位曾在历史上留名的赵简子,赵氏孤儿赵武之孙,赵国开国君王赵烈侯之祖。
没有刻意做礼贤下士的态度,说话行动间保持着晋国强卿的威严、豪迈与慷慨,充分满足了市井小民对于于大人物的一切幻象。
得到这样一位贵人赏识,并以贴身宝甲相赠,普通人怎能不动容感激
果然,再看专鲫这小子,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面孔仿佛喝了酒一般酡红。
瞧那火热的小眼神,恨不能当头纳拜,口称主公。
然后,赵鞅转向杨峤,以同样威严,又不失亲切的态度,嘉奖了他。
只不过乔乔是个现代人,并无春秋时期怀才之人渴求伯乐、货卖公侯的情结,所以只是普通地感谢了赵氏的奖赏。
当最后,轮到裴安时,赵鞅意外收起了自己蛊惑人心的表演,而是郑重直接地提出招揽。
“不知裴先生可愿成为我赵氏座上宾”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替裴哥转变身份,从可以随时解约的刺客,提拔为晋国赵氏之臣。
对于一名普通人来说,可谓是一步登天。
专鲫等人闻言怔住,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裴安。
但裴哥没做考虑,拒绝得很干脆“多谢阁下看得起,但我漂泊惯了,没有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想法。”
赵鞅尤不死心,又道“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