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英雄气概、想要受人敬仰,怎么不去做将军、当大夫刺客他娘就是一群躲在水沟里见不得光耗子,为达目的,就是要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作为刺客却想讲究忠义道德哈其结果只能如稻与青竹两个蠢货一般,被主人当成野狗抛弃,死得毫无价值”
专鲫咬牙见血,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喧哗,宛如捅了蜂窝一般嗡嗡作响,令本就因为失去家主茫然无措的赵氏臣子、护卫们更加惶惑。
“发生了什么”几名尚算镇定的护卫,拔出长剑,快步向门口走去,打算打门了解情况。
“是中行氏率军杀过来了。”红姐直截了当,解答了他们的困惑。
果然,很快兵戈交鸣,砍杀惨叫响彻赵氏驻地。
“从出发开始,我一直在暗中留下标记,替中行大军引路。”
“今日赵鞅、韩不信伏诛,你们赵韩两家群龙无首,在我家主的突袭下,哪里还有生路”
如今红姐胜券在握,胜利的喜悦是如此甘美,令她如饮烈酒,醉得飘飘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剩下范氏一家独力难支,很快也会被中行氏收服。”
“这场邯郸演武,唯我主君中行寅是最后的赢家”
“那可不一定啊。”一道低沉男音冷冷打断她。
“赵兄,这出戏正演到最精彩的时候,你此时出声,未免有些不解风情。”又一个声音无奈说道。
“你不嫌地上冷,我嫌。”
红姐缓缓睁大眼睛,瞳眸因为错愕骤然缩成针尖般的一点。
眼睁睁看着,已经“死去”的赵鞅、韩不信从地上爬了起来。
赵鞅起得干净利落,扯开外袍,将扎在上面的暗器抖落,露出里面厚实的甲胄。
而韩不信身上的华衣过长,博带垂地,差点儿绊了一跤。
好在赵鞅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拽住。
“多大的人了,长点儿心,别没被人射死,反倒是摔上一跤,把自己给扎死了。”
韩不信抓着他的手臂站稳,讪讪点头称是。
一股子老夫老妻生死之交的酸臭味儿,杨峤看得心生羡慕。
不禁偷瞄一眼裴哥的手臂,修长合度,平稳有力,不愧是裴哥肌肉质感一定很棒
裴安感受到目光,偏头看去。
却只来及看见一个飞速扭回去的脑勺。
“你们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
从山巅陡然跌入谷底的打击,令红姐手足冰凉,心口发冷。
她想要拔剑冲过去,但被重重护卫逼退。
赵鞅拂去袖上灰迹,重新坐回高位。
“这还要多谢裴先生的提醒。”转身向裴安拱手一笑,“诸位可曾记得,在我与韩兄约见诸位之前,裴先生曾送一封信与我们。”
杨峤、专鲫点头,不错,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
“信里说的便是刺客红缨冒充燕子,李代桃僵之计。”
“当时我二人看罢信件,拍案叫绝,既为红缨的手段,也为裴先生的敏慧。”
“于是,便依裴先生信中所言,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向诸位,包括心怀不轨的红缨,发出见面的邀请。”
“中行氏素来与我两家有仇,既然中行寅认定今日我赵鞅与韩兄必死,自然要亲自率兵来屠灭赵、韩,以消宿怨。”
“如此一来,我们也可趁此机会,反猎中行寅,赵韩联手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