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中已有人见过晋越县主了。只是时间上,他们可能都记得不那么清晰。但我已敦促所辖范围内的各地守将,若有人现在见到晋越县主,一定要以礼相待,切不可冲撞了公主。”
拓跋缺挥退了那个奴婢,态度真挚地说出此般话语。
魏玄冲则也将其一句一句地译成了商言。
俞松谋听到这些,拿着茶碗的手一个用力,面上的表情却是让人看不出变化。
此时他还不知赵灵微的公主封号。
拓跋缺也明白这一点,因而就还是在豹骑将军的面前,以晋越县主来称呼这位和亲公主。
仿佛已经好几日都未有说出过连贯话语的俞松谋终于开了口。
“从她离开神都之日算起,到现在,已有多久了”
宫城起火的那天,俞松谋已被困在那座地牢里不知几日了。
他一听大商竟是决定用赵灵微作为和亲公主,将他换回去,便目眦欲裂。
待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然握着手中抢,骑着马率人来到宫城之外了。
于是他便,将企图阻挡他的人,全都杀了个干净。
但拓跋缺当日却显然
玩弄了话术。
他让俞松谋以为大商只是这样决定了。
却不知,公主已然在路上了。
当王城易主的消息传至大商时,他心心念念着的人,便被困在敌国之境了。
如此一来,他之所作所为,竟是让和亲公主陷入了更为深重的危险之中。
他已然,万死不辞。
魏玄冲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直接说道“公主殿下是在上个月的初九离开神都的。到今日,应当足有一个月了。”
他未经拓跋缺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也让俞松谋确定,他并不是只会为自己与拓跋缺进行传译的译语人。
魏玄冲接着说道“若是按照平日的速度,公主殿下的确应当已经抵达王城。但魏国地处北边,冬季多雪。若是道路被积雪所堵,耽误个十天半个月,倒也是时常的事。”
他的这句话,便是在担心晋越县主已然遭遇不测。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魏玄冲便不先向拓跋缺传译这些,并说道“俞将军,魏国地处北边,冬季多雪。若是道路被积雪所堵,耽误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时常的事。”
说完,魏玄冲便用魏言将这番话语同拓跋缺又说了一遍。
拓跋缺很快表达了认同之意,并接着说道“正是如此。我已传信下去,若是谁能将大商的和亲公主安然送至王城,便会给他们厚厚的赏赐。届时,豹骑将军定能与心爱之人再相聚。”
俞松谋从未对拓跋缺说起自己对于晋越县主的爱慕之心。
但他在得到消息那日时的表现,以及他从宫城之中夺回的那把钩镰枪,这些都已经让拓跋缺明白了两人之间可能的关系。
这般细腻的心思,倒是与那些粗犷惯了的魏人武将全然不同了。
俞松谋沉默了片刻,也不抬眼,就只是说道“你是我大商的人何以小小年纪就跟在魏国王子的身边做事。”
他不知魏玄冲姓名,便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那青年。
在俞松谋的眼中,此人行为举止甚是得体,且气度不凡,比起神都之内的那些皇亲贵戚也丝毫不差。
他此言一出,魏玄冲当然会明白,这句话,是冲着他来的。
可回答他的,却并非眼前的这个青年。
那是口音极重的商言。
是对于久居神都的人来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