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他们得因为对于赵启一脉的忠心,对于陈商一朝的向往而听令于她。
而不是像向天鸽、孙昭、以及仇怀光那样,仅是出于对她个人的责任感以及忠心耿耿而听令于她。
赵灵微“可如此一来,我手上的商将就太少了。”
少到能让她的大商公主这一身份仅成为一个象征意义。
赵灵微手上的大商军队,其实只有同她一起从神都过来的和亲卫队。
仅一千五百人尔。
哪怕算上她自灵武郡以及周边地带聚集起来的商奴,军民加一块儿也只有五千人。
至于她这里的仇怀光、孙昭以及韩云归,则更只能称得上是“无名之辈”。
她如何还能让人坚信她是流落在魏国的大商王室正统
她需想方设法,把此时正被拓跋缺扣着的大商第一战将骗出来。
从拓跋缺的手里骗出来,并将松谋置于她自己的麾下,成为一面最为鲜亮的战旗。
但有一个问题十分棘手,并也称得上紧迫。
拓跋缺就算不信她真在步六孤弗的手上,也可派人过来一探虚实。
因为此举对于摄政大将军来说,无关痛痒。
其利,远大于弊。
可想要让豹骑将军领兵过来,“将公主从步六孤弗的手上带走”,便得让俞松谋听命于拓跋缺。
听命于敌国的摄政大将军,哪怕只听一次命,那都意味着他“降了”。
是,若此事是由她授命的。
松谋的确可以洗刷自己的“降将”之名。
可豹骑将军如何才能知道,此事是她在施计,应当抓住机会来到朔方郡与她会合呢
她派出去的探子只能给她带来豹骑将军如今安好的消息。
却没这个能耐替她传信进去。
这让公主殿下感到颇为头疼。
这天的晚上,赵灵微手上握着她的那把窄刀胜阙,在自己的院子里练起了刀。
但因她在练刀时思索着这些,她未有让人陪着她练刀,只是自己在那里将一招一式都重复了起来。
康朝明便是在此时来到她的院前求见的。
“公主,我们在灵武郡的时候遇上过的康朝明在外求见。”
“康朝明”
一听到这个名字,赵灵微便想起了此人在军营的篝火前跳着胡腾舞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脚下踩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毯子,在上面腾跃着。
那舞姿时而飘逸,又时而有力。
他将腰带挥起时的动作,节奏比鼓声缠绵,却又比琴声利落。
而不管动作有多大,又是跳了多久,他都不会离开那块脚下的小毯子。
“对,是他。他现在跟在达奚将军的身边,做将军的译语人了。”
赵灵微“我记得他。”
说罢,赵灵微便收了刀,让人把康朝明放进来了。
这名粟特人长着一张偷心贼的脸。
他虽是高鼻深目的胡人长相,但他望向什么人的时候,却是有着一份让人心下柔软的感觉。
那削弱了由他的胡人长相带来的凌厉感。
让他从一只豹子变成了既灵敏又讨人喜欢的狞猫。
“康朝明。”
赵灵微先是笑着,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而后道“达奚将军都跟我说过了,他说有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