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夫妇是有大本事的人, 别说偷火药,就是偷火炮也没什么问题。
此事即便要房仲威承担干系,问题也不大。
但这有两个前提一是诚王不谋逆,二是俞皇后和太子不会借此机会谋算大皇子一系。
张咏皱起眉头,说道“火药库干系重大, 难道不该日夜把守吗”
魏少轩不喜张咏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他是大将军, 房仲威若有责任,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拱手道“张大人,火药库乃重地, 从不离人,丢失火药也是头一遭。请恕我直言,我等凡夫,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防就能防住的。这一点,相信张大人已经有所了解了吧。”
八个细作个个捆得粽子似的, 其中就有张咏的人。
张咏沉着脸,不再说话。
诚王此去等同于明目张胆地抗旨,私自与大金开战更是罪不可赦。
如果这些炮口对准大燕关,大燕关只怕顷刻间化为废墟。
占领大燕关后,以他们夫妻在大燕关的声望,对边军的统御必定手到擒来, 太子的位置很快就保不住了。
魏少轩也明白这一点。
他和张咏的密报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里,要不了两天圣旨就会下来。
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圣意如何要么接管诚王打下来的土地,要么追拿诚王,解送京城,治他个谋逆之罪。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
这日子太他娘的艰难了。
“咳咳咳”他捂着嘴,疾风骤雨般地咳嗽起来。
他现在真的病了,如果有可能,最好病得半死不活,那样才能真正救了他的命。
“撤了撤了,大金果然撤退了。”城墙上,箭垛后的暗影里,传来一个士兵的欢呼声。
魏智飞魏智扬抬眼望去,只见正北方官道上火把连成一线,正在快速移动着,像条蜿蜒爬行的火蛇。
“二殿下,记得滚远些,最好滚回大金,归还我武国所有土地,否则定要你狗命”俞一帆清亮的嗓音清清楚楚地顺着西北风飘了过来。
“打得好”
“骂得痛快”
“哈哈哈”
士兵欢腾起来了。
魏智飞小声道“如此看来,诚王确有一举夺回失地的能力啊。”
“嘘”魏智扬回头看了眼张咏。
魏智飞不满地冷哼一声,“怕逑年纪不大,心眼挺多,你累不累啊。”
魏智扬正要说话,就听张咏说道“本官有密旨,诸位将军接旨吧。”
“擦”魏智飞骂了一句,别别扭扭地同在诸将身后跪下了。
圣旨很短,目的只有一个姬宴抗旨,格杀勿论。
这说明皇上已经预料到眼下的情况,但单凭张咏一人不能成事,就把压力转嫁到诸将身上,大家群策群力,谁都别想偷奸耍滑。
魏少轩有些光火,不客气地问道“此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张大人有什么好计策吗”
张咏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本官也正想请教魏大将军呢,毕竟将军与诚王夫妇相处时间最长。”
魏智飞抢白道“听说张大人是王妃的长辈,那么也就是诚王的长辈了,请他们回来,想来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吧。”
“你”张咏被问得哑口无言。
诸将见势头不对,立刻往后闪了闪。
张咏沉默片刻,迅速平复了心情,又道“开城门吧,大家一起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