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密的上用宫纱毫不心疼地糊在窗格上,被光投下烟似的影子。
绣着大幅牡丹的屏风隔断了房间里柔暖的烟气,碧纱橱的门虚虚地掩着,垂手站在门口的丫头们屏气凝神,一声也不敢出、一步也不敢走。
房间里传来银铃似的笑声,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从襁褓里就受封的妙真郡主江泌丢下手中的纸牌,牵住了对面少年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道“一定是表哥耍赖偷了我的牌,表哥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家。”
侧身歪在她对面的少年唇角微勾,挂着一缕笑意,张开了手臂,漫不经心地道“我可没有耍赖,不信你来搜。”
江泌嘴巴高高地撅了起来,果真隔着桌子扑到了少年身边,一双小手在他衣袖、手臂上来回地摸索。
那少年纵容地微微笑着,一面道“明明是你捣鼓出来的博戏,输了反要说我耍赖,哪有这样的道理。”
江泌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不服气地嘀咕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藏到衣服里去了”手一路按捏到了少年的衣襟前。
门口的丫鬟忽然抬高了声量,道“公子来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推着江泌坐直了身子,年轻男子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目光落在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身上,神色也只是淡淡的,垂首行礼道“太子殿下也在泌儿这里。”
太子闻人御以拳掩口,挡去了面上尴尬的神情,干咳了一声,道“大表兄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