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执寅来家里怎么也不打招呼。”苏母一从厨房出来,就见苏曼像个壁虎一样贴着墙,眼神呆滞。
苏曼这才反应过来,妈呀居然真的是陆执寅。
“你怎么来我们家了”
陆执寅“阿姨叫我过来吃三花烧鸡。”
苏曼“”
那不是她最喜欢的菜吗,早上老母亲还说是特地做给她的,怎么现在就变成给陆执寅烧的了。
“别傻站着,白胡椒没了,赶紧给我买一瓶去,买这个牌子的,别买错了。”
苏曼哦了一声,然后拿上手机和外套,换上鞋准备出去。
陆执寅跟在后面,“我跟你一起去。”
苏曼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将空的胡椒瓶和零钱给他“要不,你自己去”
陆执寅哼了一声,然后大手直接将她带出门。
便利店离得不远,一路上苏曼低头走在前面,没怎么说话。
自从她断了进君衡的念想后,苏曼干什么都是佛系的。
陆执寅一直跟在她后面,突然一下,他拉住了苏曼的睡衣帽子。
“你就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
苏曼穿的是个淡黄色的兔儿帽睡衣,猛地被拉,脚下一个踉跄,她回头,见两条软踏踏的兔耳朵,正被陆执寅钳在手里。
她转身想要走,陆执寅挡住了她的去路。
灯影下,陆执寅的影子被拉的格外长,很轻易地就把她包裹在里面。
“你在生气”
苏曼心想,陆执寅什么时候在在乎过她生不起生气从见面到现在,他全程都冷冰冰的态度,于是下意识地就想说没有。
“专业基础这么差,你还有脸生气”
苏曼“”她怎么没脸了,她脸可大的很
“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她被他拽着,总有种被命运攥住喉咙的感觉。
陆执寅松开手,苏曼拎着酱油瓶,站在他对面。
她一字一句,仿佛宣泄,也像是无奈“陆执寅,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优秀,很多人即使一直努力可能都达不到你的一半。”
今天下午的委屈,被刁难,被指责,仿佛在这一刻爆发“所以下次你批评人的时候,可不可以稍微顾及一下别人的自尊,表扬一下别人的努力。”
说着说着,苏曼嗓音就有点哑了,她咽了咽嗓子里哭音,不想让人看轻了。
在这之前,苏曼曾幻想过,他们或许会在法庭上遇见,两相对垒。也可能会在某个特别的场合,狭路相逢。
可她从来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她是个入不敷出,连个案源都没有的小律师,因为发小广告遇到陆执寅。
也没想过,他会成为她的面试官,成为决定她生死的君衡执行合伙人。
有时候苏曼也会在想,陆执寅为什么不能放她一马,为什么对她这么严厉呢
“你是不是在想,我今天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严厉”
“苏曼,你知道程序瑕疵,对于一个案件来说,导致的最坏结果是什么吗”
苏曼不解,“什么”
陆执寅望着她,眼底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法律程序有瑕疵,可能会使原本一个好的结果变成坏的,也可能会使信任你的当事人开始质疑你。”
苏曼惊愕住,她虽然不知道陆执寅说的死亡具体是什么,但是却突然想起陆执寅的父亲来,那个被判刑入狱,第二年就病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