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孤的太子妃,孤的妻子,”叶裕衣一脚踢开脚边的武安,动了怒色,“滚你们给孤听清楚了。谁要太子妃死,孤今日就让谁死”
武安怀梦再也不敢阻拦,他们只能跪伏在泥水之中绝望的看着他的衣角从面前滑过,踩着一地的泥水匆匆离去。
叶裕衣握紧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他抬头看了一眼阴云翻滚的天空,眼中悲色渐浓。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最近是愈发不行了。
太医劝他不要太过操劳放宽心胸,总是忧愁太重动肝火会伤元气。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如何能不操劳,不忧愁,不动肝火
他快要护不住她了。
若不百倍的殚精竭虑步步为营,他怎么能保住她。
他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只是他舍不下她。
明知道一切,明知道她有多么不好,明知道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他也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她有分毫受伤,更舍不得放她离开。
他不想要什么举世赞誉的太子妃,他所想要的只有她一人。
可抓不住的东西,即便强留下来。大抵也是伤人伤己。
隐隐的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预感。
他挟着一袖的水汽向太后俯身参拜,“臣参见太后。”
太后倚在榻上不紧不慢的掀了掀茶杯,轻轻吹动茶水,低头抿了一口茶。好似根本没看到跪在面前的人。
叶裕衣端端正正的跪着。
侧室中传来一阵脆响,左云裳的笑声十分清晰。
“就凭你们也想跟我动手下辈子吧”
太后勾了勾唇角,她漫不经心的斜了一眼叶裕衣,“太子妃倒是不同凡响。哀家这里几个人竟都制不住她一个。”
叶裕衣面色苍白,他低眸道“云娘年少,我会将她带回东宫好好管教。”
这小子素来冷傲,难得见这样低头的时候,从前更没跪过什么人。
太后冷笑道“太子素来不爱往我的启祥宫来。今日竟愿意为了太子妃踏哀家的宫门。瞧瞧你这袖子都湿了,怕是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吧。可你这番苦心,太子妃她知道吗她感念吗”
叶裕衣眸光一闪,长睫低垂挡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只是沉默。
“哀家这是在帮你。”太后见他不答,索性挑明了话,“你这太子妃留着只会害你,今日你将她带出哀家这里倒是容易。只是下一次哀家却再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她高高在上的看着叶裕衣,“太子,你想清楚了再与哀家讲。”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绝不会拒绝她,她已经笃定他的答案。
叶裕衣面色平静,“云娘留在这里只会惹太后生气。不如放了她跟我回去。”
太后抬手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案上,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好。太子亲自来接人。哀家岂有扣人的道理。汪栗,去,将太子妃领出来随太子回去。”
走出启祥宫,她仍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叶裕衣从太监手中接过伞走上前挡在她头顶,“今日,”
他见她神色冷了下来,语声一顿,“你太不象样。”
初见时笑容纯粹的小姑娘,自从入了东宫后便再未对他笑过,她脸上只剩下怨憎。
“我总是不象样的。殿下总不会是第一日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