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把手里的蟹腿扔他脸上“你可做个人吧”
太宰应声而倒“疼疼疼,好疼,干什么啊早苗你的餐桌礼仪是大猩猩教的吗糟糕,右眼一片漆黑,我是不是瞎了我瞎了,都是你的错,你要补偿我”
他躺在木质地板上扑腾,像条刚刚发现自己上了餐桌的虾,顶得桌面乒乓作响。
这时,我感到手边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下意识握住那是一个手机。
琴子小姐想要过去查看,被我拦下了,我冷冷地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太宰治从桌下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比出十的手势“十只帝王蟹”
“我给你二十只。”
“”太宰治乖乖地爬起来,露出纯良的表情“才发现,原来是绷带挡住了视线呀,我什么事都没有呢。”
我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餐刀,所以说,有的时候和脑袋转得快的人说话是很憋屈的事情。
此时急需一只中也,不求他反应不过来,只求他条件反射地问一句“为啥”。
琴子小姐发出蜜汁感叹“两位关系真好呢”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太宰治连螃蟹都不吃了,蹭啊蹭啊蠕动到她身旁,甜蜜地说“比起动物园的大猩猩,我更想和美丽的小姐打好关系啊。”
开始了是吗你终于开始了是吗
琴子小姐被他脸上的笑容晃得有点脸红“您可真会说话。”
太宰说着话还不满足,他伸手捻起搭在琴子小姐肩膀的长发“小姐的头发尤其美丽,浓密漆黑如同鸦羽,如果盘在头上挽成发髻,再用长长的金簪和流苏装饰,一定会华丽得让人睁不开眼吧。”
“呀您真是”
我木着脸坐在一旁,吃鱼,吃虾,吃蟹,吃太宰的那份蟹。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琴子小姐恍然惊醒般合掌“时间到了呢”
她起身走到最开始进入房间时便放置在那的竹篮旁,将它提了过来,我才注意到里面盛放的是一个打开了木塞的红酒。
“妾身对酒没有什么研究,幸得他人指点,买下这瓶92年的赤霞珠,”琴子小姐摆出两个高脚杯,缓缓向里面倾注酒液,“据说红酒品尝之前需要醒酒,妾身计算过时间,此时应该是最佳赏味期,还请早苗大人品鉴一番。”
太宰看上去有点惊讶“92年的赤霞珠小姐也太大方了吧,这瓶酒至少价值二百帝王蟹。”
你的计量单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琴子小姐将酒杯依次放置到我们面前,垂眸说“早苗大人救了妾身的命,比起恩情的宝贵,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也说“不用这么在意啦,我救你也不是为了回报”
琴子小姐摆放餐盘的动作迅速而专业,即使沉重的瓷盘,落在木桌上时也仿佛陷在棉花堆里,轻盈无声。但盛放着深红色酒液的高脚杯落在我面前时,毫无疑问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不大,我却不由得闭上了嘴。
我沿着修长的手臂向上望去,却见她正凝视着自己搭在杯座上的手指,她轻声问道“早苗大人,还记得您为何救下妾身吗”
“因为你命不该绝。”我想也不想地说,不是对当时的细节记得多牢,而是我救人的理由从未改变。
“您希望妾身活下去吗”
“当然。”
对暗号一般说完台词,她忽然笑了。既无衣袖遮掩,也没有垂眸敛容,那是一个过分坦率的笑容“您可能不知道,其实那是妾身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所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