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毛利小五郎也是跟生死打过不少交道的人了。他见过很多穷凶恶极的罪犯,也见过很多受害者家属,那种万念俱灰、恨不得一了百了的眼神。
而如今的宫野,恰恰拥有不紧紧抓住便会找机会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神情。
“事情不会更糟糕了,毛利先生。”太宰治笑笑,努力让这副表情显得不那么苦涩,“也不用担心我会想不开。”
他挣扎过,也实践过很多次,无论如何都无法迎来永恒的安宁。
只能被迫接受。
继续这个话题明显不是好主意,毛利小五郎抿着嘴,旋即想到新主意,将平日他总嫌烦的几个孩子搬出来,“对了,柯南那几个小鬼明天要去东都水族馆,要不要去散散心,不要总一个人闷在屋里。”
“我走不开。”太宰这面不改色拒绝,“毛利先生应该也会走不开。”
毕竟这可是酒厂自十三部剧场版后,又一次在日本的猖狂行径。哪怕剧场版一部比一部更向爆米花大片靠拢,爆炸危机大场面要素齐活,身处主角团行列的毛利小五郎也得露脸。
毛利小五郎不解“我我能有什么事”
太宰治当了一次谜语人“名侦探总是很忙碌的。”
──
齿轮确实开始转动了。
就在跳楼的前首领彻底与港口黑手党情报网脱轨的时候,他不愿看到的事,正在横滨某处悄然上演。
“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先生是吧,请坐。”
那是个身着正装,一身公务员气息的青年,鼻梁架有少见的圆片眼镜,在白炽灯下反着诡异的光,却掩不住眼底酝酿的疲累,熬夜滋生的黑眼圈更是明晃晃嵌在眼眶周围。他的刘海尽数梳向后方,只在鬓角留下两撮,不至于成为标准的背头,只是锃光瓦亮的脑门暴露,无疑让发际线看着不太安全。
“坂口安吾,异能特务科参事官辅佐。”等红发男人面无表情落座在对面,他自我介绍说。
“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请织田先生确认一件事。”他迅速进入正题,“录像中的这个人,跟织田先生见过的港口黑手党前首领,是同一位吗”
织田作之助没有应答。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份画质不甚清晰的录像,画面歪斜,像是掩藏设备偷拍得来的。地面铁皮和远处护栏呈红色,并没有纷至沓来人群长年累月留下的痕迹,至少地面的铁皮很新,红漆没被脚印摩擦掉。背景是万里无云的晴空,角度刁钻到看不见其他建筑,连点屋脊都没有冒头。
显然,这里是东京最具标志性的建筑物东京铁塔顶端。
一位稍显瘦削的身影很快出现,露了半个背影。被他遮挡住的画面远处,是另一位同样年轻的男子,他踩在护栏边缘,身形摇摇欲坠,背对着光,难以辨清五官,穿着打扮不符合日本人常见装束或者说,正常人很少有像他那样打扮。保暖的绒帽披风配上单薄衣衫,不知在过冬天还是夏天,很是错乱。他身旁远远矗着一位双目无神的男人,一动不动,表情呆滞,比人偶更听话。
织田作之助总觉得最后那张脸略眼熟,但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魔人,费奥多尔。
终于不打算装了吗,太宰君。
无聊的情人游戏也该玩够了。
失真的对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