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沧桑地吸了口烟,“我听说他们后来都离开小锦村了,再没听到他们的音讯。”
二三十几年前离开家乡之后就没音讯还挺正常的,毕竟那时候电话都是稀罕物。夏东篱咳了一下,含蓄说道“我奶的几个兄弟也是那时候走散的,不过后来通过登报还是找回来了。”
虎哥扭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们村前村长也想过把那楼改成天气塔来着,后来”
“后来”夏东篱被这气氛带动得有些紧张。
“后来,他就成了你们前村长了。”虎哥深沉道。
夏东篱沉默片刻,道“我走出小村时候还看到老村长在活动中心嗑瓜子呢。”
人家就是年龄到了光荣退休而已。
虎哥“”
虎哥努力挣扎“你那就靠在山林边上,但是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几头野兽下山”
“小锦村几乎不养大型家畜,没有肉味,野兽自然不会主动下山攻击。”
“自,自然灾害也很少都没有滑坡落石”
“呃政府工作很到家”北方雨水少,正常情况下本就不容易滑坡,至于落石的话,沿途都有防坠网来着。
虎哥第一次遇到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对上的是一双闪着正直二字的大眼睛。
但是虎爷锐利的双眼捕捉到了那双眼睛中的惊慌,顿时有些乐呵,就知道这小子是嘴硬,嘿嘿,怕了吧
“哥,哥你看路啊”夏东篱就差按住他的脑袋往前转了。
村里人开车这么随意的吗都不带看路的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大哥
虎哥灵活地转了几个弯,最终黑着脸停在了一辆黑色suv边上,他跳下卡车,十分利落地打开卡车的栏板就开始卸货,全程都保持着带着浓重抗议味道的沉默。
他家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榫卯结构,夏东篱订购的也都不是什么精细款,所以运输时候为了方便都拆成了基本件,这些部件被装在了纸箱里面。
即便如此,由于数量比较多,他还是花了些时间将东西搬到推车上,夏东篱也帮了把手,二人装到一半时候就听夏东篱低喃一声“大米怎么没声音了”
在养娃界和养宠界有一条铁律是通用的,那就是如果娃儿超过半小时没声音,只要不是在睡觉,那就一定在搞事。
大米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动静了
作为一个常年收拾烂摊子的狗爹的直觉让夏东篱觉得有些不妙,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箱站起身,借着卡车的高度居高临下扫视,然而,陨石色的边牧在雪地里自带迷彩效果,他看得有些吃力,几乎是要一寸寸从雪堆上扫视过去的。
片刻后,夏东篱的表情有了几分意味深长。
“怎么了”在一旁搬东西的虎哥看了看他问道。
夏东篱眯着眼说“我好像看到大米在门口我家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
“噫”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奈何不服输的虎哥刚才为了吓到这个小伙,在搬东西时候肚子里酝酿了太多鬼故事,夏东篱现在这么一说反而把他给吓到了,“什,什么人邻居”
夏东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小砖屋距离别人家农田都有好几公里,更别说邻居家了。而且就算要拜访,也不会选在这个融雪天,这时候又冷又湿,出门一小会就极为狼狈,谁那么想不开出门啊。
哦,他不算
虎哥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近一米九的大汉顿时脸白了,他抬头看看夏东篱大门口的那个“人影”,那高度明显不正常,就比站着的中型犬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