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精神病院, 不若说是监狱比较好。
凌芒坐在车里,等待保安确认放行。
他其实比向熠还要紧张。
向熠的亲叔叔叫向宇, 小时候在向熠家见过几次。是一个永远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 温文尔雅的男人。每次见到他们小孩都非常有耐心。
偶尔他调皮把阿姨都惹急了, 向宇脸上也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所以昨晚刚听到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记忆中的向宇会是那个囚禁向熠的人。更加不明白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囚禁了一年之久。
只要一想到向熠过去经历的种种,凌芒眼中的冷意就越来越深,冰凉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不管是谁,他现在只想将那人碎尸万段。
半响,凌芒收敛起情绪, 转头去看向熠, 男人微微低着头,正在处理工作上的邮件,根根分明的睫毛因为车窗外的光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也将他眼中的情绪掩藏其中。
看似认真, 可平板上的那一页,和二十分钟前的一模一样。
凌芒抿了抿唇,抬手把平板合上。向熠转头看过来, 凌芒就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向哥哥,邮件有我好看吗你都看它37分零8秒了。”
“也就是说,”凌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已经有37分零8秒没看我了。”
向熠被他的样子逗笑,伸手揽住连邮件的醋都要吃的小刺猬,低头亲了一下,宠溺道“抱歉,那小宝贝想要什么补偿”
“”凌芒现在听到小宝贝就经不住脸红,太羞耻了。
“你别这么叫。”他说。
“不叫小宝贝要叫什么宝贝儿宝宝还是”向熠凑到他耳边,“老公”
听到后面那两个字,凌芒的脸更红了,但是也不是不行。
他清了下嗓子,“咳,后、后面那个可以。”
向熠挑眉,“”还真会选。
他看着明明羞红了脸却依旧假装镇定的小刺猬,眸光沉了沉,这么美好的人,不该沾染那些黑暗。
向熠“那老公一会在车上等我,好不好”
“不好”凌芒毫不犹豫拒绝道。
正好保安放行,他推门下车,关门时想到了什么,又俯下身去,对还未下车的向熠说“就算你要杀人,我也要当递刀的那个。”而不是躲在对方为他建造的象牙塔里。
正打算推门下车的向熠“”
小刺猬真的霸气的吗
而旁边的保安连带随行保镖一起,全被凌芒那句杀人递刀给唬住了,特别是放行的保安,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如矩的视线还上下扫描了好几遍,就怕他真的突然掏出一把刀来。
凌芒“”
他不是,他没有
打个比喻而已,那么难懂吗
向宇被安排在单独的一栋楼里,因为被诊断为重症精神病患,轻易不能出来,可以说从被关进来开始,能出去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因为从来没人来探视过,所以门口看守的保安见到向熠一行人时,还怔愣了一下。
经过简单的交接,他们被保安带进去。
大抵是所有医院建造都一样,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相对的病房。
因为无人居住,病房门都开着。
每一间都一样。
只有一扇窗户,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