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他露出悲伤的神情“他父母是冬官,世代营造冬器。五年前于家中遇火丧生。如今看来,说不得亦是兖州侯所为。”兖州侯意图谋反弑君,要想杀死王,自然需要冬器。
小雪握紧双手,指甲刻进掌心,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心里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复仇。
两个无比沉重的血红大字砸在她心头。
一瞬间,所有四散的珠粒全部都串起来了。线索未必凿实,但只要一串在一起,自然而然足以肯定。
道满的目的是复仇
万贯接着道“他说他是牧伯的人,已知道州侯谋算,叫我把毒药替换为迷药。”
牧伯的人
小雪强自压下内心的狂涌冲突的情绪,淡淡看他,“你是亲手下药的”
“这是自然,这样的事我怎会假借他人之手”
小雪平静的环视屋内,轻轻叹了口气“你把埋伏的人都撤下去吧。”
万贯面皮剧烈地抽搐一下,强自镇定“小姐说笑了。”
“你看一看自己的指甲吧,是不是透出抹蓝色。”笃定的,“你中毒了。”
万贯低头一看,再也绷不住面上的表情,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终于端不住了茶盏。
门外的杖身一拥而进。
被刀戈相向,中原小雪无悲无惧“你当知道,道满是为复仇而来。”
他的复仇对象,不只是兖州侯。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该清楚。”
万贯被人团团保护,脸上的神色却满是惶遽,整个人都陷入到无端恐惧里。
他做了什么不过是什么都没做罢了。
道满一家是他故交世交,他知晓了州侯的阴谋,却全做不知罢了。就像他敬爱的姐姐被逼死,他也什么都没做一样。
懦弱,且卑劣。
“跟我走一趟吧。”小雪淡淡道。
道满坐在桌子上,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抛着短刀。
一旁,高高在上的州侯和牧伯被捆成一团,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把冬器上上下下。
门口,护卫们全部被药倒了,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
他看着远处的迟迟不敢多进一步的兵士们,笑嘻嘻“没事哟,那条线只是普通的白粉所画,大胆地迈步进来,勇敢地拯救你们的大人吧”
兵士们没一个敢动的,尤其是亲眼目睹他随手一把药粉就药倒一群人之后。
道满一耸肩,跳到地面上,短刀在他手上转出漂亮的花。
“你们不抓住机会,那就我来吧。”
他一脚踩上州侯的肚子,俯下身,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
兖州侯嘴里塞了东西,一个劲地用眼神求饶。
道满笑眯眯“你不是找死吗别怕啊。”
“因为亲朋故友尽都老去垂死,自己厌弃了长生不死的生活,便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谢幕。如此,你凭什么相信我会为了官员的仙籍而真的效命于你呢。”
他转头又一脚揣在牧伯身上,“至于你,察觉到州侯的反意,懦弱不敢言,却美其名为收集证据,眼睁睁目送友人送死,还顺手接手了友人财产。”
他低笑“我说我要报仇,你便兴高采烈送我去当间谍。真是好算盘啊。”
“哦,还有个万贯,他不在场,他是觉得他无辜得很,仿佛他没有和你牧伯谋人家产一样”
道满站直身子,微笑着“你们的想法都挺有趣的。当三重间谍也是蛮有趣的经历。”
二人都因为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