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以冷笑。“你妈妈是那镇子上出了名的女表子,开了门还不让人说么”她边说边剔起了自己的指甲,看上去是在笑,实则正从半开着的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的威胁“如果叫我知道你教唆我爸爸惹我妈妈生气,或是让他伤了她的心,我就叫你尝尝流言的厉害想想看,若是你那些朋友知道你是个妓女生下的孩子,你还会被她们所接受吗”
“她不是”
“得了,她不是”丽塔像是听到了什么既令人惊讶又荒诞可笑的事一样,长大了她涂着口红的大嘴。“她不是,为什么会去破坏我父母的婚姻她不是,为什么你们镇上的人谁都看不起她她不是,为什么还得了脏病可怜的小家伙”
“闭嘴你这只这只这只愚蠢的大母牛”温妮莎握紧了拳头,通红着双眼死死盯着丽塔,顶着勃然的愤怒骂出了她所能说出口的最脏的脏话。而丽塔只是用那双浅色眼睛看了她一眼,不屑一顾地说“不识好歹的贱种,像你妈妈一样。”随即大步离开了。
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温妮莎像是吃了一肚子苍蝇般既恶心又难受。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丽塔那些话的确影响到了她,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怀疑起了自己的母亲。是啊,为什么小镇上的所有人几乎众口一词地说母亲不是好人为什么她得了可怕的梅毒最最令她疑惑不解、却可能终身也得不到答案的事是,为什么既美丽又温柔的妈妈,会委身给卢克斯基特那样的男人,又为什么生下了不光彩的自己
可笑的是她多年来一直跟着母亲背诵天父的教诲,渴望得到天父的救赎。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私生女,还是巫师的私生女。十年的信仰连同她的存在一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的胃此刻像是吞了十几个铁秤砣,既冰冷又坠的发痛,她慌不择路地扑进一个空教室,摔上门,趴在课桌上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哭湿了一片衣袖。
温妮莎自然委屈,可是更多的是罪恶。罪恶像是黑暗里四处游动的蛇,将她的四肢连同喉咙,都紧紧地束缚住了。一个多月来,在格兰芬多受到的优待、获得的温暖,此刻却都像是她自己为自己挖下的陷阱。美丽的冰层下,便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温妮莎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哭的越大声,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又激动地狠狠捶自己的头。捶到第三下的时候,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她抬起的手腕,恶狠狠地质问她“干什么你想打死你自己吗”
温妮莎绝望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竟不敢想制止她的人是谁了
是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