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她谢绝了手帕,别过脸去用手背胡乱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然后才用手遮住夕阳的光芒,对着来人笑了笑。“我一时忘了。”
莱姆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帕,叠好放回口袋。“我只有这块干净的了,”他故意说。“感谢你没有拿走它。”
温妮莎这次的笑容要比刚刚真实许多。
莱姆斯卢平在她身边坐下,伸长了自己的两条腿。“考试难吗”他问。“听说最后一场是魔药学。”
“不算很难,这次考的睡眠药水我刚好昨天和潘多拉一起练过。”温妮莎盘起腿,看着莱姆斯被阳光照射着的脸庞,他左脸颊那道新添的伤痕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她心里一酸,轻声地说“上午的黑魔法防御很难,詹金斯教授弄来了许多博格特我摔倒在了泥潭里,好几次。”
莱姆斯笑了“詹金斯教授真的是很喜欢实战,你猜怎么着他给我们找了几只活的炸尾螺还好他们还没有完全长大”
“但是这样的考试很有意思。”温妮莎认真地说。“炸尾螺很可怕吗”
莱姆斯指着自己脸颊上的新疤痕“这就是它的杰作,可怕吗”
温妮莎注视着莱姆斯浅棕色的眼睛,好半晌才回答“抱歉我以为是”
“有时候会有,不过庞弗雷夫人总是会马上帮我治好的。”莱姆斯说的很轻松,仿佛受伤事件没什么紧要的事。“如果不是前阵子那帮一年级的小菜头误喝了自己做的假药剂,她那天应该是会在那里的。”
温妮莎相信他的轻描淡写之下,一定是更痛苦的回忆。可是她一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只能忧郁地看着莱姆斯。
“你那是什么眼神”莱姆斯好笑地说。“别这样看着我好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不能自理的宝宝,你要教我怎么走路吗,女士”
温妮莎不好意思地别开头。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湖面的巨乌贼,而夕阳也渐渐地从金红变成了橙红色,那绚丽的晚霞同水光连成一片,壮美的景象看在温妮莎眼中,却满是凄凉。
“那天的事,谢谢你。”莱姆斯忽然小声说。“我想着和你道谢,但是总没有机会。詹姆最近有些紧张,不敢让我单独待着”他说到这儿笑了笑。“我觉得他现在好像一下老了十岁,你说呢”
温妮莎愣了愣,一下子忘记了说“没关系”“我也觉得他变了一点,可莉莉还是觉得他自大又幼稚”
莱姆斯笑得更大了声“他从来得不到伊万斯的青睐。要想追到伊万斯,他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温妮莎真心地说“我觉得詹姆很好。”她顿了顿又觉得这话太有歧义“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是说我是说他既聪明又受欢迎,还很幽默。虽然有时候常给学院扣分,但是他和西里斯也”
她忽然哽咽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你别怪西里斯。”莱姆斯安慰道。“他这个人一向这样他总不会马上承认自己错误。这几天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温妮莎虽然不能说是一点不在意西里斯对自己的态度,可是一想到月圆夜发生的事,她反而更担心起莱姆斯来。“你你不生气吗”她问。“我是说我是说西里斯。”
“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生气”莱姆斯极轻极轻地回答。“他们接受了我,所以我不配生气能和他们做朋友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了,你明白吗,温妮莎我是一个、是一个人们害怕我是应该的,我总是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像是我从别处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