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此时仍旧清晰地映刻在温妮莎的脑海。尖叫痛哭的玛丽,恶魔般戏弄玛丽的艾弗里、穆尔塞伯,以及斯内普。
无法言说的斯内普。
睡了太久,温妮莎觉得浑身都发软。她爬下床趿拉上鞋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玻璃窗外就是黑压压的禁林和银光闪闪的黑湖,温妮莎抬头,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天上,如水的月光无用地倾泻在禁林之上,那里隐隐传来一阵阵狼嚎、犬吠,似乎还夹杂着禁林看守员海格的喊声。
今天是月圆,莱姆斯
温妮莎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莱姆斯的事。一直压在心底的不安翻涌而上,穆尔塞伯与艾弗里被弗立维教授制住时的表情,她仍能轻易的回想。那是憎恨、厌恶,是无穷无止的怨毒。一人扣掉七十分、禁闭直到学期末的处罚,也许并不能够控制住他们的思想,说不定下个学年她就会成为第二个玛丽。她几乎可以笃定,那个时候她的下场会更惨。
“温妮莎。”
玛丽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温妮莎连忙合上窗帘。“吵到你啦,”她十分抱歉地说,床上的玛丽正试图坐起身,温妮莎赶忙上前帮忙。
“伤口还疼吗”温妮莎见她行动笨拙,被遗漏的星光映照的侧脸也惨白,不由得有些难过地问。
“还成。”玛丽有些虚弱地回答。“就是有点痒”
穆尔塞伯和艾弗里似乎本没想真的伤害她他们本人也不断辩解说这只是个玩笑但毫无疑问的是,穆尔塞伯召唤出来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剧毒银环蛇。若不是温妮莎发现昏迷的玛丽呼吸逐渐困难,要求马上见庞弗雷夫人,玛丽可能已经死在了四楼的男生盥洗室,死在穆尔塞伯和艾弗里无休无止的狡辩之中。
可是将玛丽的悲惨遭遇与那几条立刻被弗立维教授弄走的银环蛇相比,始作俑者穆尔塞伯显然更在乎他花了大价钱寻找、饲养的毒蛇。当他听到邓布利多将那几条毒蛇交给斯拉格霍恩、而他和艾弗里要在麦格教授那关禁闭时,穆尔塞伯甚至狠狠地对着担架上的玛丽吐了一口痰。
温妮莎坐下来握住玛丽冰冷的手指,帮她调整了一下腰后的靠枕。“喉咙还麻吗要不要喝水”她问。“如果不舒服,我帮你去找庞弗雷夫人”
“我没事了,现在一点都不难过。”玛丽轻轻回握温妮莎的手,星光和月光照在她脸上,连那些雀斑都变成了一片银白。“我就是有点累,就是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温妮莎沉默地低下头。
她以前不是没有阻止过斯莱特林,菲丝就是个最好的证明。但是温妮莎从来没有想到过,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的隔阂已经这么深,或者说,纯血论的支持者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表现自己了。
在霍格沃茨里,在全英国的小巫师聚集于一处的城堡里,那样恶毒、无耻地侮辱一个女孩子。玛丽那时多么痛苦、无助,她恳求着、呼唤着,可是施暴者却毫无怜悯,反而以此为乐
一群恶魔。
温妮莎想到这里,禁不住握起了拳头。刚刚生出的那些害怕被愤怒所取代,她的胸口涌起一口热气,冲得她头晕脑胀。威胁怕什么怨恨怕什么他们敢再这么做一次,她也敢再冲过去阻止
“温妮莎”玛丽轻声呼痛。“好女孩,你捏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