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和她的阿尼玛格斯一模一样的蛱蝶升了起来,轻盈地飞向聚成一团的孩子们。第一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它,惊喜地尖叫起来。很快其他孩子也看到了在灯光下飞舞的蛱蝶,他们渐渐散开,跟在那只大蝴蝶身后追逐着。凯尔文骑在潘达身上高兴地对南希说“南希快看,就是她”
潘达把凯尔文从身上掀翻下去,连滚打爬地哭着跑了。南希的小脸抹得脏兮兮的,她拉起凯尔文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离着十几英尺,温妮莎也能看到凯尔文脸上的伤痕。可是凯尔文只是揉了揉鼻子就瓮声瓮气地指着蝴蝶说“快走,南希,我们去抓那蝴蝶做成标本,你不是很喜欢蝴蝶标本吗我本来就说要抓来送给你的”
南希听了这话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想要蝴蝶,我想要凯尔文不打架”
凯尔文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哄着南希。路灯下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蛱蝶已经带着其他孩子走了很远,孩子们的歌声在夜风里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像不散的幽灵一样钻进湿了眼眶的温妮莎耳中。
butterfy,butterfy, 蝴蝶、蝴蝶
hence do you e 你从何方来
i kno not,i ask not, 我不知道,我也不问
nor ever had a ho 我从来都没有一个家2
温妮莎仿佛在南希身上看到了自己,就像当初从菲丝身上看到自己一样。而她也从凯尔文身上看到了西里斯,那孩子对着南希的眼泪手忙脚乱、却又故作镇定且嫌弃的样子,简直和七年前的那个少年如出一辙。她突然非常非常想念西里斯,想念他灿烂的笑容和不羁却又温柔的眼神。可是她要怎么说呢现在的自己简直要比他们初遇时还要不堪了。她曾经用尽全力才慢慢仰起的头,如今又想要慢慢地低下去。原本伸手可触的梦想,好像也成了珍藏多年的干乳酪,一朝启封便轻易地变了质。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揩眼泪,恍惚间没有意识到她拿着的是西里斯多年前扔给她的那一条。绣线绣出的“s”摩擦得她眼角发痛,不断涌出的眼泪模糊了她黑夜里原本就不算清晰的视线。她头顶的路灯柔柔地照着,悬铃木枝桠的阴影像是魔鬼的触手,在夜风之中狰狞地摇曳,将她一直未曾平静下的心神搅成一团乱麻。
“为什么我总是看见你在哭”她眼前的影子突然晕成一团,另一个人的影子将她全数笼罩下来。“你究竟是因为我没能给你带来生日礼物哭泣,还是为了那只扑火的蛱蝶难过”
温妮莎讶然抬起头,西里斯有些憔悴却仍旧风采依然的英俊脸庞映入眼帘。她有三个月未曾见到他,因此有些诧异他现在居然穿着麻瓜的风衣和裤子,看上去像是一个摩登的伦敦青年。而他下巴上的一道伤痕显示,在这三个月里他似乎曾经参与过一场恶战,因为只有魔咒才会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但是他仍然痞里痞气地对着她笑,就像是从前多少次久别重逢后一样。“别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反正我就在这儿了。”他从温妮莎的手里抽出那条手绢。“梅林啊,这是哪一年的老古董,我竟不知道你还留着”
“西里斯”她嗫嚅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眼泪却不听话地落下,扑簌簌地砸在她暗红色的斗篷上。“我我现在”
“我想我说过,我已经见过你最糟糕的样子,没有什么时候比那时的你更加糟糕。”西里斯毫不在乎地打断了她的话。“而现在我就在你身边,只看你愿不愿意看到我。”
“可是”温妮莎想到被她塞在枕头下的那封信,字字句句刻在她心上的痛楚折磨着她自己。“可是你不知道我本来”
“如果你不在意我偷看你的信笺,那么你可以认为我什么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