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在整理货架上的商品,刚刚来的客人分外挑剔,让他把货架上一整排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挑选,最后也只是买了一只十个银西可的地精门铃,还挑肥拣瘦地要求抹去零头。
如果换做几天前的西里斯,他恐怕已经被魔法轰出了门外。但是算他走运,西里斯今天心情不佳,懒得和任何人计较。他开始频繁地拖地,又或者把货架上的东西拿下来又放上去,好像重复这些枯燥的行为能让他好受一些似的。
直到银色的凤凰从窗户里飞进来,落在柜台上,用邓布利多的声音告诉他莱姆斯归来的消息,他才从那个可怕的循环中解脱出来。
几分钟后,他从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壁炉里走出来,首先看到的一脸阴郁的斯内普,然后是一左一右站在温妮莎身边的瓦西里法尔卡斯和莱姆斯。莱姆斯一身风尘还没更换,身上穿着的灰色旧斗篷还破了一道口子,脸色也比离开前苍白了些许,想来是因为月圆夜已近的缘故,又或者这趟旅程本也不算一帆风顺。瞧见西里斯看过来,莱姆斯对他露出一个带着安慰的笑容,这让他的脸庞带上了一些鲜活。
西里斯不禁长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过狭隘了。何必为了几个人的几句话而堵心呢他应当相信莱姆斯。
然而再看向另一边的瓦西里,他的面色又沉了下来。那个锋芒毕露的男人此刻正看着他,黑眼睛里闪烁的是令他不舒服的目光。
“你来了,西里斯。”邓布利多对他温和地说,及时拉回了他跑马般的思绪。西里斯对这位老人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屋子。”
“温妮莎说最近店里干净的过分,我觉得我又有失业的危机了。”莱姆斯看起来很轻松,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西里斯勉强和他扯了扯嘴角,他已经看到了办公桌上那根小臂长的蛇怪毒牙,这个时刻他实在笑不出来。
“按理来说,破坏魂器刻不容缓,”邓布利多再次将话题带回。“但温妮莎建议让你亲自来破坏挂坠盒。”
西里斯愣了一愣,转头看向他曾经的恋人。温妮莎对他微微笑了笑,然而西里斯却从她碧蓝色的眼睛之中,看到了藏在水波之下的悲痛。
他的心脏像是扔向海面的石头,在一片冰冷里不断地下沉、下沉。温妮莎的笑容竟然成了胸口唯一的一团热气,让他在面对雷古勒斯为之付出生命的挂坠盒时,不至于因胆怯又或者愤怒而失去理智。
摆在挂坠盒边的蛇怪毒牙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一道两指宽的黑绿色印迹从毒牙根部一直延伸到尖端,包裹着最危险的部位。这些液体早已干涸多年,西里斯怀疑它们是否真的有效。
瓦西里好像有读心术似的,在西里斯几秒钟的犹豫之中开口“用吧,那毒牙我检查过了,应当没有问题。蛇怪的毒液没有个几百年是不会失效的,更何况这一根还不到二十年。”
他强忍住回头怒目而视的冲动,装作没听到似的伸出手去。温妮莎的声音忽然响起“等等”未及他回头,她的手已经从他背后伸了过来,翻过他的手掌,令他手心朝上。“没有伤口吧”温妮莎轻声问。“小心点,毒液虽然已经干涸,但如果被血液稀释,一样是致命的。”
“没事,”他感觉一股热流从温妮莎的手掌传来,将他迟滞的身体全数激活。他反手轻轻握了握温妮莎的手指“放心。”
温妮莎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塞到他手中“垫着。”然后低着头后退了两步。
斯内普在旁边啧了一声“我今天还能有幸看到大英雄布莱克毁灭魂器的画面吗”
“闭嘴斯内普,否则你来试试干掉你主子的一部分。”西里斯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