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必要提醒。“获取信息对于他来说不算是难事,特别是在你有意告诉他的时候。虽然从来没有人在意他做了这些剪报,因为我们见到的永远都是捏成一团的报纸碎片”
“可是他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做阿兹卡班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没有守护神咒,哪怕是你我没有几分钟也会丧失理智的他怎么会想到收集这些呢他有什么必要收集这些呢他的脑袋里明明只有那些愚蠢的、所谓的赎罪”
“不一定啊。”金斯莱笑了笑。“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有你吗”
温妮莎停下了脚步,侧着身回头定定地看着金斯莱。那双曾经蕴含着坚毅果敢、将悲伤隐藏在后的碧蓝色眸子,现在满溢的是惊异与难以置信。很快,那些犹疑就被悲痛和懊恼取代了,金斯莱从未想过会在温妮莎的眼睛里看到那样脆弱的情绪。
“温妮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从空中抓过一张纸片死死盯着,嘴里讷讷地嘟哝着些零碎的话。“他怎么会不是的我不该”
“温妮莎”
温妮莎的嘴唇开始颤抖,她张开手臂将所有剪报收回了文件袋,将它一把抱住转过身去。很快,背对着金斯莱的温妮莎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空荡荡的门厅里回响着她的啜泣声。
金斯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安慰这个人,现在他的话也未必会被她听进去。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说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了口“我听说你们吵了架。”
温妮莎的哭声梗在了喉咙里。
“我承认,在听到那样的传闻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很高兴的。为什么不高兴呢我高兴在你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冷酷无情和偏执,意识到意识到他配不上你。但是很快我发现,这样想的话我也配不上你。温妮莎,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是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想过布莱克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仅凭我的了解,他对你的重要性并非只有恋人这样简单。实际上,当你一次又一次顶着压力去申诉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能让你坚强的除了你自己,还有他。”
“听说他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是最安静的那一拨囚徒,除了受不了摄魂怪的影响而对自己痛下毒手外,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我因为你时常会关注他的动静,偶尔会想为什么他能够抵抗摄魂怪那么久。他曾说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清白,是为了哈利,为了死去的波特夫妇。你也是那样想的对吗每次在阿兹卡班的定向壁炉边接你回来的时候,你看上去都很失落。但是现在,看看你手里的文件袋,你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告诫自己布莱克有多狠心吗我不能,所以,我是个输家。”
他一口气说完了憋在心里足足六年的话,顿时觉得浑身轻快起来了。默数了二十个数后,金斯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轻快地走出霍格沃茨的大门,幻影移形回家睡个好觉。然而温妮莎先他一步动了脚步,金斯莱诧异地看着她走向自己,然后给了他一个轻轻地拥抱。
“谢谢你,”她说。“非常感谢。”
门厅通往草坪与黑湖的大门在魔法的作用下缓缓地打开了,城堡外的月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地上磨的光滑的石板。他看到穿着暗红色礼服长袍的温妮莎从门缝里溜走,想着黑湖边的一个小小的人影跑去了。金斯莱有些诧异,但是很快眨了眨眼,像没事人一样离开门厅,向着相反方向走去。他决定不要回头,因为他真的很想睡一个好觉,做一个没有那双眼睛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