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对此表示十分欣慰,他认为温妮莎也会如此。只是温妮莎今天似乎真的太累了,当西里斯为她放好洗澡水叫她去洗澡时,他看到的是他疲惫不堪在沙发上睡着的妻子,她的手里还攥着哈利的字条。
西里斯一时间有些怔忪,当他生命里仅有的两个最重要的人遇到困难时,他才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太少。意识到这一点令他有些难过和自责。
索性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哈利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这让西里斯稍感安慰。只是在他的口中,西里斯听不到自己所见的那些歧视、疏离和排挤,只有哈利讲述的那些美好的天光、落叶,又或者是光怪陆离的幻想。西里斯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在他看来,哈利本不需如此为他着想。他宁愿看到的是几天前那个对他大喊大叫、撒泼打滚的小孩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小心翼翼挑选字眼,竭力不叫自己发现破绽的小大人。
在哈利努力粉饰太平的第三天,一个好消息来临了。住在医院里因头部受创而昏迷的弗洛拉终于苏醒,且身体极快地恢复好转。到了哈利放学之前,西里斯接到了特纳夫人这天的第三个电话,弗洛拉执意要见哈利。
“她真的完全康复了吗”去医院的路上哈利这样问。“她真的能像以前一样,又跑又跳,和我一起玩飞机了吗”
“要让她立时达到你要求的效果,实在太难为那些医生了点。不过我想说说话应当是没问题的。”西里斯这样答复着。
“那样就好了”哈利高兴地说。“那样她就能听到我的道歉了”
西里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句语调轻松的话。
弗洛拉入住的医院是间楼舍陈旧的公立医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与发霉墙皮的味道。哈利对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毫无感觉,而是一路略带兴奋地快步走着。
可是越靠近弗洛拉的病房,他的脚步却越慢。以至于西里斯不得不停下来等他,并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不需要。”哈利回答。“我就是有一点紧张,只有一点。”
“如果你紧张过头可能会错过道歉的最佳时机。”西里斯指着病房门说道。
因为紧张而觉得胃里沉甸甸的哈利,在病房外磨蹭了两分钟才敲门走了进去。这间双人病房此刻只有特纳一家人在,特纳夫人看到他们时,像受惊了的小鹿一样跳了起来,躲到了瘦小的特纳先生身后。
“您好,夫人。”哈利规规矩矩地问候。“我是哈利波特,关于弗洛拉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没事”特纳夫人叠声道。“弗洛拉醒了,你和她说说话吧”
哈利略带些疑惑地看着特纳夫妇快速逃离了病房,又回身看了看西里斯。“没关系,”西里斯说。“既然特纳先生和太太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们原谅了你,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他推了推哈利。“去吧。”
病房的门被西里斯轻轻地合上,哈利吞了吞口水后迈动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被隔帘挡住的那张病床。他那颗小小的心脏此刻在胸膛里擂鼓一般跳动着,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剧烈心跳声。
“弗洛拉”他小声唤着。“我是哈利,你醒着吗”
隔帘那边没有人回应,而这显然更让哈利觉得难以呼吸了。他从隔帘的缝隙钻进去,看到弗洛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子,头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纱布。
纵使哈利如何克制,看到这样的弗洛拉仍然让他难以压抑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