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员受宠若惊,他刚看见这个男人时就觉得很紧张,气场实在太强了,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他连声说“不客气,应该的。”
赵冉其实是有点怕吴润青的,虽然吴润青平时对她很好,但是碰到关键问题,吴润青向来是说一不二,最不喜欢她胡乱反驳他的决定。
赵冉不甘心地收回手,靠着墙站在那名警员的旁边。
“我跟你去看。”吴润青对值法医说。
冷藏室的门和墙采用的是磨砂质地玻璃,吴润青观察过,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顿时放心了许多,随手带上了门。
里面的气温有些低,靠墙的冰柜里隐隐渗出森白的冷气。屋子里并排放了三张床,只有最中间那张盖了白布,隐约有人形的凸起。
值班法医动作麻利,伸手掀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仅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
“刚从现场送过来,法医科室的同事还堵在路上,暂时放到这里来了。”
吴润青一声不吭地走上前,自己的亲生儿子,光是看头顶他都能认出来,只是不死心地想看清楚那张脸。
他略微往侧面走了两步,看清了那张惨白还带着很多红痕的脸。
是
吴润青身形一晃,握紧拳头稳住了自己。
“是您的孩子没错吧”值班法医看他这个表情,几乎可以猜到答案。
“嗯。”吴润青喉间干涩,“死因呢你们查了没有”
仅仅看面部的红肿,像是被人掌掴过,脖子上也有一些异样的痕迹,一块一块的红痕,还有些印记很像牙印。
“还没解剖呢,主剖的几个同事都被堵在路上了。”群众报警的时间太早了,现场还是他们几个值班的人去看,赶在早高峰之前一路亮着警灯回来的。
死者家属迟早要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死者的爸爸,看起来好像还挺能扛事的样子,值班法医也不瞒他“初步鉴定是脑后重击导致死亡,死前还有遭受侵犯的迹象。”
“侵犯”吴润青以前做的是夜店控场的工作,做得最大的一段时间几乎包揽了一整条街的酒吧,其中就有同志酒吧,他当然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能发生点什么。
“对,撕裂情况明显,后背上检测到了精斑,已经提取了在做dna比对。”
吴润青的一双眼眸阴沉到了极点,飓风刮过卷起满眼乌黑的阴云,黑洞洞的漩涡在瞳孔中不停旋转,紧抿的嘴唇彰显他此刻的隐忍和克制。
“如果凶手曾经在公安系统里留下档案,就能”
值班法医几乎是在抬头的瞬间就被这个男人吓到了,如果他手上多一把刀,值班法医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杀人。
“就能匹配到。”值班法医瑟缩地说完最后几个字。
贺辞繁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听见不同于闹钟的铃声几乎是瞬间惊醒,立马拿起了手机,看到电话号码的那刻整个人都清醒了。
“喂。”
电话那边的人简单明了地说明了情况,贺辞繁来不及穿上拖鞋,赤脚跑到书桌前拿笔就记,字迹潦草地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清。
“再发一遍地址到我手机上,我核对下免得出错。”
贺辞繁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连被子和睡衣都来不及整理,跑到玄关穿上鞋就准备出门,还差点忘记了车钥匙。
案发现场是一处半公开的绿化公园,报案人是景区后勤部的工作人员,起因是一群在绿化公园拉二胡舞剑的阿公阿婆发现了湖面上漂着的行李箱。
阿公阿婆们认为这样干净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