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邢兵,你认识吗”谢岳嘴唇微动,吐出一个人名,鹰一样的双眼紧紧锁在贺辞繁的脸上。
廖邢兵
贺辞繁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迷惑地摇头“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的舅舅周亚康认识。”谢岳声音低沉地说。
舅舅
贺辞繁的神情更加迷惑了,怎么还扯上他舅舅了呢。
真论起来,贺辞繁和这个舅舅的关系并不密切,最近一次接触是过年时聚集起来吃了顿饭,就当是亲戚间聚过了。周女士平时也很少跟他们走动,两边的联系很淡。
“三月初的时候吃过一顿饭,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了。”贺辞繁如实地说。
谢岳把一张纸拍在桌上,移到贺辞繁的面前。
“那你的母亲周雅澜呢就在廖邢兵遇害的前两天,周亚康曾和你的母亲联系过,紧跟着第二天晚上七点多,你的母亲给你打了电话。”
贺辞繁伸手去拿那张纸,上面单独打印了三组通话记录,周亚康和廖邢兵,周亚康和周雅澜,周雅澜和他本人。
“什么意思”贺辞繁回忆起那天晚上和周女士的通话,除了关心日常生活以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装什么周雅澜本人都说了,她把周亚康的那点龌龊事都告诉你了,还委托你帮忙周旋,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谢岳刻意放大音量,以显得自己更像是掌握了确凿证据一样。
贺辞繁听了沉默许久,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在诈他。
“不必诈我,我连廖邢兵是谁都不知道,去找谁周旋而且那天晚上我妈只问了我最近忙不忙,提了几句我爸的事,让我好好工作,别有”
记忆突然回笼。
平白无故的,周女士怎么会突然提到他爸,还半开玩笑地告诫他别有不正当的小心思。
谢岳刚刚说什么来着
龌龊事,委托他帮忙周旋。
“廖邢兵是公安体系里的人我舅舅犯了什么罪,要我帮忙找这个人给他开罪”贺辞繁大胆地猜测,这样也就能解释周女士的旁敲侧击,时间上也很吻合。
这次轮到谢岳沉默了,他刚想开口说话,耳机里传来一段语速极快地报告。
贺辞繁等了许久,谢岳才抬起头,依旧有些不信任地问道“你真不认识廖邢兵”
“不认识。”贺辞繁还是原来的回答。
谢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放下戒备,透露了些许案情相关的内容。
“廖邢兵是城市建设管理局的局长,你舅舅是做工程承包的,这事你总知道吧”谢岳微扬起下巴。
“知道一点,具体做哪块我不清楚。”
“地砖铺设、绿化设计这种,基本都靠城建局拿项目。廖邢兵这人我们关注很久了,根据多方举报,他受贿金额巨大,藏得很严实。这次周亚康竞争了几条路面的砖石铺设项目,但是没有选上,廖邢兵在通话里多次暗示周亚康掏钱疏通关系,然后就有了之后打给周雅澜的那通电话。”
难怪,这样谢岳等人的存在就能解释得通了,贺辞繁他们听不到风声也属正常,经济犯罪这类案子的调查本来就比凶杀案这些低调许多。
“紧接着,廖邢兵死了。”
谢岳的声音很低,长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死的案发地点在哪里”贺辞繁紧切地问道,身子不由往前探。
谢岳谨慎地抬起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只能证明你和周雅澜的通话没有异常,但是根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