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坐在马车里,手里抚着那把蓝伞上挂着的暖玉,心情有些异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又要如何将伞还给他
南卿想了想,下个月是母后的生辰,他是世家公子,应该会出现在寿宴上,届时,她再找机会把伞还回去。
如此一想,她忽然期待起来,盼着母后的生辰快些到来。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连匀速平缓行驶的马车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也没注意到。
直到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南卿才渐渐回过神来,奇怪地挽起帘子往外看,问道“怎么了”
如意走近两步,解释道“前面来了辆马车,这条道不够宽敞,容不下两辆车同行。”
对面是一顶红色香轿,看着十分华丽,由四匹黑色的骏马拉着,气派十足。
“这是齐国公府郡君,前方是何人,还请让我家郡君先行一步。”
如意听到这话,脸色就耷了下来,强忍着怒意,语气还算客气“车里的是南卿公主,劳烦齐小姐让我们公主先行。”
当朝公主出行按规制是六匹上好的宝马,轿子也是用昂贵精美的丝绸所制,轿顶上镶金嵌宝,以示天家帝姬的尊贵。
但南卿的马车没有什么特殊的,两匹普通的马,无任何装饰的褐色轿子,朴实无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般官员家的小姐。
所以才让齐国公府的人误会了。
若是一般人家的小姐,确实应该给齐国公府有爵位的小姐让道的。
那齐国公府的人原本还算客气有礼的请对方让行,但一听说对面马车里的人是南卿公主,那家的嬷嬷立刻就变了脸色,讥讽地道“不过是个不被陛下承认,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公主,也配让我家郡君给你让行”
齐国公府对南卿公主的仇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因为十五年前老齐国公战死沙场,正逢南卿公主降生,全天下都认定了,南卿公主是大魏的灾星,是她害死了齐国公。
因此整个齐家的人都对南卿公主怀恨在心,齐贵妃、贤妃、惜月公主包括眼前这位齐家嫡长女齐婉如。
南卿不是第一次被齐婉如刁难,她是齐贵妃和贤妃娘娘的侄女,惜月公主的表姐,陛下亲封的郡君,身份在世家贵女中是最尊贵的,对南卿这个“害死”她祖父、又不受宠的公主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连一个礼都不见。
南卿不想惹事,只想快些买了糕点早点回宫。
她并不介意这些礼节,谁先谁后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她一步自己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于是说道“如意,算了吧,我们先让齐郡君先过。”
“殿下”如意有点气不过,觉得委屈,那齐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公主再怎么样也是公主,尊卑有别,凭什么让她先走。
但公主那么说了,如意也不好违背公主的意思,忿忿然地让车夫靠边停下,让那华丽的香车宝马先行。
坐在香轿里的齐婉如得意地扬了扬唇,心说一个下贱的奴婢生的女儿,即便身上流着皇室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被她踩在头上一声不敢吭。
公主呵,她算哪门子的公主若不是陛下为做一个贤君,早就处死她这个灾星了。
不远处,停着一顶蓝色轿子,坐在轿里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那一幕,淡漠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早就听闻南卿公主处境不好,宫里的人拜高踩低,皇子和公主不曾将这个妹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连一个公府郡君都敢对她如此不敬。
而这一切都源于十五年前那场败战。
楚容与的眼睛黯了几分,待那辆红色香轿往这边驶过来时,他放下了轿帘。
这条不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