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点了点头,竟毫无疑虑,回屋取剑去了。
“德馨公主”一旁陆苒芃的侍女睁大眼睛正欲说话,却被德馨宫殿内的其他婢女强行押了下去。
陆苒芃阻止不得,彻底慌了神,喃喃道“只是、一支簪子、而已啊”
不敢置信,一盏茶的时间,只是一支簪子到底怎么了
那张原本素净的脸上满是恐慌、忧虑、紧张。
但陆苒芃的手指正在对方的手中随意摆弄着,那被称为国色天香娇艳无双的美人,一面看着她的手,一面说出让自己毛骨悚然的话。像恶鬼一样
陆怜烟语重心长“九妹,我是真心希望你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我今日会将你的命留在这里我们不着急。”
“我,我也是皇女你怎么能杀我”陆苒芃好似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冷汗淋漓,声音也变得尖锐。
这太荒谬了吧。
此时可还是在皇宫中啊。
然而当陆怜烟接过夏莲手中的剑,优雅拿掉剑鞘,轻轻用闪着冰冷光芒的剑刃抵在陆苒芃的脖子上,低声道“相不相信皇姐,即便你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陆苒芃浑身发软,颤抖了起来。好似已经感觉到了那份血液溢出时的疼痛。
“呜哇哇哇”
哭了。
胆小如鼠,怕是真不知情的。
美貌女郎眯着眼,打量着陆苒芃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等到眼前人哭得喘不过气,几乎晕厥时,才缓缓收了剑。
那只可怕的手顺着陆苒芃的背部,轻轻拍着,声音温温软软“来,进屋说话吧。”
面色苍白的少女被夏莲扶着进了殿内,殿中雕梁画柱,奢华氛围中熏炉里袅袅飘烟,宛若仙境。
陆苒芃拿帕子擦干了脸,此时又怕又畏惧又艳羡,若非自己人言轻微,宫中势不如人,不得已才要赔礼道歉,却被轻而易举玩弄于陆怜烟手中。
这位皇姐,生的美艳过人也就罢了,同样在宫中,同样势不如人,她却能够得了封号,跃至高位睥睨自己。
陆怜烟住着独一人的正殿,而自己却只能住偏殿且殿内享用的每一样都是自己不可及的。
恨意从心头发芽生根,逐渐成了心魔。
美貌女郎随意躺在榻上,瞥到了这位九公主眼中的火苗,却不大在意。羡慕嫉妒的人太多了。
行事若怕被人记恨,那便尽早出宫吧,不适合淌这趟浑水。
她半垂着眼,别有风情的慢悠悠问“九妹,将你知道有关这件簪子的事情,都告诉我。”
陆苒芃坐在榻上,见识过了皇姐的狠厉作风,将心中藏的小心思压制在心里“皇姐,这支钿金丝盘花簪,是我母妃的。我只知道这么多,真的。”
九公主的母妃李氏,十年前便逝去了,可要调查的这件事,是三年前的。
怎么会
不,也有可能是因为幕后的人将三年间的痕迹抹去了,但时间更为古远的,便无法处理。
这样一支带着线索的簪子,才会出现在眼前。
她继续沉着冷静的听着。
“母妃的东西,我一向保存得很好,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物件傍身了,只好动用母妃的遗物来做赔礼”陆苒芃此话是真情实感的。
陆怜烟沉吟,又问“你母妃李氏,家里是做什么的”
陆苒芃小声道“家在郑州,外祖是襄安府少尹。”
从四品下襄安府少尹,落绊山正在襄安地界。她在京城和落绊山附近查了这些年,却始终未考虑过更远的地方。
没想到,是在襄安。
陆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