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烟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正声嘶力竭挣扎着。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摸了摸阿妹的脸,又怜爱的附下身,同往常回来时一样轻轻亲吻了陆羽的额头。“阿姐回来了。羽儿莫怕”
“莫怕”
用尽了最后一丝爱与温柔。
随着尾音的落下,她一点点无助的瘫软在地,坐在简朴的衣裙上,纤纤玉手划过石棺,留下一抹指尖渗出的血色。玉镯也跟着落下。
陆怜烟的声音萦绕在周公公耳边,他硬着头皮道“七公主,蕙贵妃娘娘和十三皇子不大好,您去看看吧。”
女郎恍若梦中惊醒,阖眼逼回了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子,点了点头,颤着身子抬着千斤重的步伐,踏上往日里无比熟悉的石阶。
从出生到十五岁,她一直住在这殿内,每一阶石砖都见证了她的成长,也见证了今日所发生的事。
她几乎是被夏莲搀扶着走进正殿的,仅仅是几十步,却像耗尽了所有力气。
殿中安静的诡异,女郎来到卧榻上,轻轻掀开层层帷幕。
帷幕后的身影撞进她的眼中。
床上的,是被绑着面目狰狞,浑身抽搐却流着眼泪的母妃和阿弟。
陆怜烟颤抖仓皇着,将手搭在夏莲身上。抓住了依靠的扶手,用尽全力将情绪收揽。
她满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不能倒。
蕙贵妃和陆允显然已经失去了神志,陷入了混乱不明的疯狂中。然而却发不出声音。
陆怜烟怔怔的望着二人。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痛苦。
她实是不忍心“将母妃和阿弟口中的布团拿出来罢。”
一个婢女轻轻答复她“公主,布团可以防止娘娘和十三皇子咬到舌头。”
两人那样痛苦。
她什么都做不到。
连帮助母妃和阿弟缓解痛苦也不行。
陆怜烟仰着头,乌发从肩上滑落,她终于低低哭出了声。
周公公此时声音很小,怕惊扰到这位情绪不稳定的七公主,也许是更怕她也发了疯。
“七公主,该去面圣了。”
她恍若未闻,眼神黯淡无光,待周公公又想重复一遍时,女郎抹掉泪,开了口“走罢”
合上帷幕,经过石棺,上了马车。
马车榻上还放着陆怜烟今日的嫁衣,她伸手捏了捏红色的布料。
谁也没有料到,今日会由喜事变成白事。
顾昭
几个时辰前,郎君奔跑过度而昏厥过去的面容上满是不安,盛着失去与留恋。
她捧着郎君的头部,轻轻担在腿上,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将俊美的容颜在心房留下烙印。
陆怜烟想,这样好的人,希望他忘掉自己这个负心人,永远不要知道这些事情,做那山间的青松翠柏,自由自在。
不要像她一般,被困顿住了翅膀。
“我再也不是曹月。”
就像她离开时毫不犹豫对顾昭说的那样,她,再也不是曹月了。
她是当今圣上,膝下第十五子,七公主陆怜烟
陆怜烟回过神来,吩咐夏莲“留下将十四公主的石棺看好,要下雨了,她平日里,一下雨就缠着我陪她玩。你替我守一会儿,很快我就会回来”
“陪她玩。”
雨终于淋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晕染了这座恢宏的皇宫,雾气蒸腾,化不开蕙清宫内的怨气。
陆怜烟随着周公公来到天子朝北而立、面南而居的紫